一直走到了门口,只扭头朝着床榻上看了一眼,见那小儿依然趴在床上,小身子一颤一颤着,伍天覃大步一迈,出了屋子。 话说伍天覃前脚刚出下人房,后脚便将半数厨房里头,当初与元宝儿交好的人全都唤到了凌霄阁来,面见时,只吩咐了一句:“将人给爷伺候好了,将人哄开心了,爷重重有赏。” 逗笑一次,赏银一两。 多用饭一碗,赏银五两。 若哪个能有本事,哄得他主动召唤爷,见爷,赏银五十两。 当然,若哪个有本事,哄得他咒骂爷一声,也有赏。 去时,不单单给他们备了一应点心吃食,还给他们备下了一副骰子,供其玩乐。 这哪儿是陪护病人,这分明是陪吃陪玩陪乐嘛。 这个消息一出,不多时,便在凌霄阁和厨房两地缓缓传响了开来。 一时,元宝儿那养病的下人房瞬间变得熙熙攘攘,门庭若市了起来。 第119章 只是,这一通大手笔下去后,瞧热闹者兴致冲冲者熙熙攘攘,可前来伍天覃跟前领赏者却是寥寥无几。 倒是,这番举动,渐渐传开后,在整个凌霄阁,整个厨房,乃至整个太守府惹出不少议论来。 当然,此乃后事,暂且不表。 话说伍天覃因担心那小儿伤势,唯恐自己一露面影响了他的情绪和病情,便也一连着忍着几日不曾露面。 这日,将厨房几人唤了来问话,只见伍天覃端坐在上手的交椅上,目光在底下跪着的四人脸上来回端详着,末了,视线最终落到了那个细高的伙夫和那个干瘪瘦小的烧火丫头身上,来回探究了几回,方端起茶盏漱了漱口,淡淡问道:“一连着过去五六日了,怎么一个个不来讨赏?怎么,嫌爷手笔太小了?” 伍天覃语气不明的发问着。 伍天覃这人虽生得俊美无双,风流尊贵,一张翩翩容颜上总是浅浅带笑,却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和善温柔之人,相反,他的淡笑里总是夹杂着一丝锐利和精悍,好似一眼就能够轻而易举的看到人的内心深处,窥探所有人深藏在内心深处所有的秘密,反倒是令人心里发毛,仿佛在他跟前永远无处遁形。 也就是元宝儿这人明明聪慧机灵,在所有人面前都能够轻易混得开,吃得开,能够大杀四方,俘敌万千,却唯独在他跟前讨不了任何好的最大原因之一。 他这话一落,只见偌大的厅堂嗖地一静。 “嗯?” 见底下四人纷纷沉默不语,他将茶盏朝着案桌上轻轻一搁,瞬间,一股低沉的清脆声震得底下四人齐齐双眼微颤。 只觉得头顶的气氛越发低沉威严了起来。 四人相互争相探望了几眼,不多时,只见一贯沉稳几分的万鹏措词片刻,立马率先恭敬开口道:“禀二爷,小的几个无能,这几日轮番照看着,也没能将宝儿逗笑过几回,实在无颜在爷跟前讨赏。” 万鹏话刚一落,便见一旁的朱梁立马激动抢话道:“是的,爷,跟宝儿同一个炕躺了两年了,小的都从未见他如此沉默寡言过,以前他虽懒虽横,却是个鬼主意最多的,片刻闲不下来,有时躺在炕上实在无聊了,便指挥小的们干着干那,干的不好,还指着小的们的鼻子将小的们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一番,这几日不知怎么了,竟闷闷不乐的,无论小的们使出了浑身解数,也片刻不待搭理的,对了,爷,那小宝儿最是个怕疼的了,以往有次小的不小心踩了他的脚趾头,他都疼得抱着脚丫子嗷嗷惨叫,气得将小的柜子一把踹翻了,还躺在炕上翘起脚丫子晾了三五日不下炕,他那般怕疼的人,今儿个屁股都被打得开花成那样了,这几日竟既不见他惨叫连天,只一声不吭的躺在那儿,也不见骂骂咧咧了,真是奇了怪了——” 朱梁挠了脑门说着,没有注意两旁的万鹏,小六拼命朝他使眼色。 直到小六用胳膊狠狠撞了他一翻,朱梁小声嘀咕了一句“你撞我干嘛”,视线一抬,对上小六的眼色,又飞快扭头,对方正对面那张威严森目的脸,朱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