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起来。 那姓伍的杀千刀的狗日的,该不会是要将他给当作货物,当作阿猫阿狗似的,随便发卖了或者送了人罢? 所以,并非那姓伍的今儿个忘了备贺礼,而是这贺礼就是他本人? 这个念头一起,元宝儿瞬间便坐立难安了。 要知道,他虽不是伍家的家生奴才,可任其打杀,可毕竟他的卖身契握在了那姓伍的手里,随随便便弄死他这条命都不过小菜一碟,更甭提随意发卖或者送人呢。 府中有那刁奴,便有被发卖走的。 元宝儿曾亲眼目睹过。 而他元宝儿,去了凌霄阁不过一个多月,却也确实弄出了不小的阵仗来,可是,可是在元宝儿心目中,至多不过遭几顿打罢了,从来没想过,会轮为发卖或者被送走这一步啊? 并且,随着在那凌霄阁里头待着日子越来越长,对那姓伍的倒也渐渐多了几分了解来,虽那大鳖怪性情乖张,阴晴不定,可元宝儿隐隐约约察觉到,他对自己还算开明大度的,并没有打从心眼里厌恶他,刁难他,所以元宝儿才敢揣摩着他的脸色大行其道的。 不过,纵使如此,元宝儿依然对他不喜,心中早已盘算好了,如今大公子回府了,正要暗戳戳的谋划着该怎样投奔大公子麾下,不想,竟赶在这样的关头,要将他给送了人,元宝儿能不紧张,惊恐,及愤恨不已? 太守府虽于他而言,似座大蒸笼大地狱,那伍天覃于他而言,似个大修罗阎王,可到底是他生活了整整两年的地方,那里头他熟门熟路,这若冷不丁的将他送去另外一个陌生之地,焉知是福是祸? 更要紧的是,他若被发卖或者被送人呢,他爹娘回头来寻他该怎么办? 元宝儿心头难得涌现出一抹心慌意乱了来。 “哎,那么黏着你们家主子作甚?你们爷又不会跑了?对了,知道你们爷这是去迎哪个了么?够大面儿啊,竟劳他伍二爷亲自去迎。” 话说,赫昭楠一路目送伍天覃消失在庭院方悠悠收回了目光,目光一扫,落在了亭子口那个来回踱步,略有些不安的细瘦身影上,赫昭楠漫不经心的发问着。 话一落,便见那元宝儿抱紧了怀中的包袱,朝那赫昭楠脸上一瞪,道:“我哪知道。” 说完,只咬着牙,气冲冲的闷头返身回来,朝着方才那凉亭旁的护栏边上一屁股坐下,只鼓着张小圆脸,怒气冲冲,又垂头丧脑的。 赫昭楠冷不丁被个小儿一吼,顿时将扇子一收,将眼一瞪,只嘿了一声道:“好你个小儿,竟敢对本少爷甩脸子,真真好大的胆。” 又道:“你们爷俩今儿个是吃了炸雷么,一个比一个脾气大,你爷对本少爷甩脸子,本少爷受了,谁让他是本少爷的二哥呢,可你一小小奴才,竟也敢对本少爷吆五喝六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赫昭楠一边说着,一边动起了气来。 元宝儿见状,肩膀一垮塌,看了赫昭楠一眼,道:“赫三公子,我家爷是不是要将小的给发卖了?” 元宝儿咬着唇,神情低落的问着。 赫昭楠闻言,神色一愣。 第94章 话说赫昭楠见那小儿无精打采的模样,一时想起头两回见到他的情形,他赫三爷一贯贵人多忘事,尤其是这些下人的闲杂事情,压根就入不了他的眼,倒是奇怪的对这小儿两回见面都印象深刻。 一回是在伍二哥的院子里,险些被人将舌头给绞了,可尽管如此,那凶神恶煞的一口反咬的小模样倒是令他印象深刻。 再后来,在梨园时,竟敢跟他二哥当场唱反调,还得劳他二哥半威胁半哄着使唤他行事。 赫昭楠当时印象深刻极了。 不到一个月的功夫,竟有那能耐,让一贯刁钻又难搞的伍二爷对他印象大改,当真奇人也。 且那日他隐隐察觉到伍二哥对那小儿有些偏爱,便故意半打趣半调侃的跟二哥打了这么个赌,不想,二哥竟一口应下,又一时变得有些狐疑了起来。 直到今日见二哥兴致不佳,以为是那个赌约的缘故,却偏偏又信守承诺,将这小儿带了来,更是还难得贴心让其将家当都全带来了,一副潇洒大方又毫不在意的派头,便让赫昭楠更是有些琢磨不透了。 这会儿见这小儿心思如此玲珑,竟早早猜到了他们的意图,心里有些意外,面上砸吧了两下,道:“若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叫元宝儿罢?元宝儿,怎么着,二哥不是最难伺候的主子么,伍二爷刁钻难搞的名头,在整个元陵城可是人尽皆知,本少爷记着头一遭见到你的时候,还险些被二哥绞了舌头,后来又逼着你着女装,这样凶恶的主子,旁人逃都来不及了,怎么,你竟还舍不得了似的?” 赫昭楠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笑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