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被惯的! 元宝儿闷闷不乐,老实了几日后,这时,端午节到了,满府上下皆在为端午节操持着,元宝儿颓废的心思便又渐渐开始活络了起来。 对了,以往逢年过节时,是元宝儿历来最忙碌的时候,他彼时在厨房忙活,往日里躲懒耍滑,可但凡到了逢年过节,却是比哪个都忙碌机灵,以往是休想旁人使唤得动他一下,可到了逢年过节,却是难得麻利勤快,跟人抢着干活,尤其,是到老夫人和太太的院子,无他,老太太仁厚,也向来体恤下人,逢年过节若是被哄得好了,便会撒钱派赏,且出手不俗。 元宝儿如今藏在那厨房大炕底下的几个金锞子,多半都是老太太那儿讨得来的。 这样一想,元宝儿颓废了几日的心情便渐渐有了些起色,只一把从床榻上跳了起来,洗了把脸立马颠颠摸到了院子里。 凌霄阁这几日里里外外在熏艾叶驱邪,一踏入院内,一股艾叶味道扑鼻而来,又见游廊两侧悬挂着几簇清洗干净的竹叶,那是昨儿个院子里的丫头们清洗干净的竹叶,晾晒在那儿,等着包粽子用的。 元宝儿打游廊底下走过,抬手随手扯了片叶子叼在嘴里,见正房里头好似静悄悄的,外头不见常胜,门口又不见长寅那小子,不知人全都跑哪儿去了,正咬着竹叶暗自琢磨间,见那头欢儿端着个盆走了过来,元宝儿便立马朝她使了个眼色。 欢儿眼珠子一转,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盆小跑了过来,兴冲冲道:“宝儿哥,您有何吩咐?” 欢儿笑眯眯地打趣着他。 元宝儿瞪了她一眼,道:“莫跟我嬉皮笑脸。” 还宝儿哥,整个凌霄阁就属他资历最浅了,若在厨房,旁人唤他一声小宝爷还算理所当然,可若在这凌霄阁里头,若有人唤他一声宝儿哥,或者小宝爷,定当是透着淡淡的打趣和嘲讽了。 瞪了那欢儿一眼后,便见元宝儿搓了搓手,咬着竹叶暗戳戳打探道:“爷还在屋子里头罢。” 又道:“长寅那小子呢,怎地一大早的不见了人影?”又连连探道:“明儿个便是端午了,这么要紧的日子,太太屋子里或者老夫人院子没派人打发送些东西来么?” “又或者,这大过节的日子,爷没陶些有趣的玩意儿给府中几位小姐们送去把玩把玩么?” 往日里,隔三岔五的,太太或者老太太那头便也往凌霄阁送些吃的喝的,有时来得勤,一日送上三五回也是常事儿。 老太太最爱送来些吃的喝的,太太送的杂,吃的喝的见天往这边送,有时果子点心,有时又是衣裳摆件,横竖整个太守府最精美华贵的,全都塞凌霄阁来了。 至于那伍天覃对府中几个妹子亦是疼爱的,横竖若得了好吃好玩的,亦或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便也会打发人往后院送去。 元宝儿来虽来了这凌霄阁不久,却也撞见过好些回了。 往日里长辈们送些寻常东西来,不用回礼,或者专门致谢一遭,可这大过节的,晚辈们若是回些个孝敬东西过去,长辈们定当乐呵呵的,那么这么一来跑腿的一准能够得赏了。 又或者去往后院,往几位小姐们院子里跑上一趟的话,三小姐四小姐年纪还小,许是不会赏钱,可二姑娘虽是个庶出,却最是居高自傲,看重脸面,去了,定然不会让堂兄院里的人给轻贱了去,一准不会空手而归。 元宝儿暗自琢磨着。 他这满脸算计的小模样一时瞧得欢儿心头一跳,只立马叉腰道:“我说宝儿哥,你这又打上什么鬼主意了,你可千万别啊,这马上过节了,可别在这关口再惹事呢,让大家伙儿安生过个好节好不好?你是鬼灵精怪,回回能从主子手下死里逃生,可苦的往往却是咱们这些人啊,你是不知道主子生气的模样有多可怕,这几日难得主子心情还算不错,你可别又再惹是生非了。” 欢儿生怕元宝儿又要搞事,立马紧皱眉头劝说着。 元宝儿顿时不耐烦道:“行了行了行了,别叨叨了,我这几日吃了睡,睡了吃,还要多听话,你再叨叨,我耳朵都起出茧子来了。”又立马催促道:“问你话呢,快说罢,人一个个都冒哪儿去了。” 元宝儿扯着嘴里的叶子,往牙缝里剔了剔牙道。 欢儿闻言,这才松了口气道:“赫三爷今儿个一早不是特特派人给咱们爷送了天宝斋的糯米八宝粽来么,天宝斋的粽子乃元陵城一绝,一粽难求,爷不爱甜食,便分了些,一份让常胜哥哥亲自送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