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正当元宝儿沉浸在自由的欢乐中时,这时,一道冷冰冰的喝斥声紧着传了来,元宝儿小脸一转,只见常胜正斜眼瞅着他,眉头拧得老高,而那头,伍天覃背着手立在马车旁,正抿着嘴,神色不明。 元宝儿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只立马缩着脖子跑了过去。 伺候爷上马? 怎么伺候? 元宝儿入府两年,一直在厨房忙活,哪伺候过人呐。 不过,逃难那两年瞅见过有钱人家的富商或者城里的大官来难民窝视察灾情亦或是接济灾民,亦是被一伙下人簇拥着上马,好像有个什么凳子搭着,供贵人上马。 彼时,元宝儿抓耳挠腮。 所以,是上哪儿寻那凳子么? 宝儿支着脖子左右探寻着。 还没反应过来,常胜便一脚踹了过来,道:“磨磨唧唧什么?赶紧的,趴好了,别动弹!” 元宝儿还没缓过神来,便被常胜一脚踹到了马车下头,他整个人趴跌在了马车底下,脑袋朝着马车车轮上一撞,瞬间撞得脑袋四分五裂,直冒金星来。 额头瞬间又冒起了一个包。 元宝儿捂着脑门,疼得龇牙咧嘴。 还压根来不及去揉,这时,他喉咙里发出一丝低低的:“嘶——” 背上忽而踩来一只大脚。 原来,伺候上马竟是这样伺候的。 用身体作为踏垫,供人践踏。 元宝儿一时咬紧了压根,跪趴在了马车底下。 “呵。” 伍天覃一脚踩在了元宝儿背上,单薄的背着仿佛一脚便能踩断了。 偏偏,伍天覃动作慢悠悠的,并没有立即上马。 一脚踩上来,全身的重量全部压在了宝儿背上,他还轻啧一声,低头扫了身下这小儿那单薄的背脊一眼,这才慢悠悠的抬步上了马。 “走!” 上马后,马车里传来这么懒洋洋的一声吩咐,马车这才慢悠悠的驶出了。 而元宝儿被这一脚险些踩去了半口气,他软趴趴的趴在青石板地板上,老半天缓不过神来。 肺疼。 吸一口气都嫌疼得厉害。 “赶紧的。” “瞎磨叽什么。” 这时,不知哪个小厮踹了他一脚,一把将他捞了起来,捞起便朝着那悠悠而去的马车追了去。 这才知道,马车后还跟着七八个随从。 主子乘坐马车。 他们这些当下人的,自然则是在马车后头跟着跑着。 懒人元宝儿,这两年来外在厨房里头从来没有活动过的元宝儿,只觉得生不如死。 马车不快,但也不慢,一路悠悠驶着。 从太守府绕过护城河,一路朝着城门而去。 太守府距离城门有大半个时辰的车程,一路小跑过去,元宝儿两股颤颤,肺都要炸掉了。 前头马车悠悠行着,后头随从们稳步跟着,他们跟随伍天覃整个元令城四处霍乱,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唯有元宝儿拖着一副残败的身子,掉在了队伍末尾,吊在了半里路外。 “爷,那小儿怕是不行了。” “忒没用了,还没出门便喘上了,这会儿怕是半死不活了。” “到底是个没根的,还没怎么惩治了,便没了半条命,这当真若要惩治起来,经得住几下折腾?” “爷,您看,要不,将那小儿撵了回去罢。” 话说快要到城门的时候,常胜跑上前来,隔着帘子冲着里头的伍天覃禀告着。 话一落,没一会儿,一柄扇子将车帘轻轻挑开。 少顷,伍天覃漫不经心的将脸探了出来,朝着马车后头瞥了一眼。 远远的只瞅见半里路外晃晃悠悠的跟着个影子。 那影子双手叉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身子七倒八歪的,瞧那模样,随时便要一头栽地上了。 “哼,没用的狗东西。” 伍天覃淡淡瞥了一眼,轻斥一声。 片刻后,马车停了下来。 一直待小半刻钟后,才见后头那小儿恍恍惚惚的踉跄了过来。 人仿佛已经恍惚了,马车停在那里没瞅见,还在继续闭眼张嘴喘气着往前悠着。 直到常胜大喊一声:“哎,你这瞎眼的狗东西,上哪儿去,上来,替爷赶车!” 元宝儿这才一愣。 颤颤巍巍的爬上了马车。 马车一直行驶到栖凤山山脚下方停下。 车停稳后,伍天覃用扇子挑开车帘,便见一个软趴趴的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