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就是卑微到尘埃里的存在,他自惭形秽。 时念蓝忽然转头说道:“刘大力把项链还给我了。” “嗯,我知道……”还是他一直催促刘大力尽快归还项链给时念蓝的,对叶随风来说,时念蓝肯放过偷项链的刘大力,还给一个月的时间让他们去想办法,已经让他很感激了。 “明明不是你偷项链的,为什么当时不说,小孩子家,学别人玩什么义气?” 叶随风很想说,他不是小孩子,他已经成年了,而眼前这个用一副教训口吻教育他的时念蓝,也才比他大三岁而已啊。 但他不敢对时念蓝说这种话,他想了下,只是说:“力哥对我很好,我刚来横城的时候没地方去,也是他收留了我。” 时念蓝嗤笑了声,很明显对叶随风的这句话并不认同:“他要是真对你那么好,就不会为了还钱,让你来星琪会所打工了。” “不是力哥让我来的。”叶随风辩解道:“是我自己来的。” “来这图什么?图来钱快?”时念蓝摇了摇头:“只是十万块而已,你和刘大力两个有手有脚,去哪不能挣,偏偏要来这种地方。” 时念蓝轻飘飘说着,叶随风也知道,十万块,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个包包一瓶酒的价格,但是她哪里会知道,十万块对于他和刘大力这种人来说,是多么巨大的一笔数字。 何不食肉糜? 他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时念蓝和他的阶层之分,就是云泥之别,时念蓝是云上之人,他是地上烂泥。 叶随风不吭声,时念蓝就当他默认了,她又语气很不好地说道:“我虽然让你们还钱,但是我也没逼你们马上还,还给了你们一个月时间,所以是你自己为了来钱快到星琪来上班的,不是我逼你的,你在这遇到了不好的事情,也和我没关系。” 时念蓝虽然语气硬邦邦的不太好,叶随风总算听明白了,原来时念蓝大概是看到刚才他被女客人纠缠的事情了,她大概知道了他是为了十万块来这上班的,或许她心里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小小负罪感,所以才会让陆琪叫他过来。 叶随风忽然温温柔柔地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和柴犬一样:“是的,我来这,和时小姐没有任何关系的,您不用放在心上,事实上,我一直很感激时小姐,没有您,嫂子也没钱做手术,时小姐您是个很善良的人,我和力哥真心谢谢您。” 时念蓝愣住了。 善良? 她这辈子,被人用过很多好的形容词,美丽、性感、迷人、高贵、演技好,但是唯独没有人用善良两个字形容她。 时念蓝不自觉地咳了两声,准备甩锅的那一大通说辞都卡在了嗓子眼,再也说不出来了。 - 忽然喧嚣的会所安静了下来,接着包厢外适时传来一阵优美的钢琴声,时念蓝立刻顺坡下驴,假装在欣赏钢琴声:“还弹得挺好听的,这段八段滑音,挺有水平的。” “唔……”叶随风答应着,他不好意思说,他压根不会弹钢琴,实在听不懂什么叫八段滑音。 时念蓝本来是假装欣赏钢琴声,但越听,就越觉得不对,这弹钢琴的人,水平也太牛逼了吧,这牛郎店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尊音乐大神了? 她定睛凝视着那位弹钢琴的人,一句“卧槽”瞬间出了口,倒把叶随风吓了一跳:“时小姐,您怎么了?” 时念蓝兴奋了:“居然是他!哈哈哈他也有今天!” 叶随风好奇地去看那人,他不认识,那位弹钢琴的到底是谁啊? 还没等他问出口,时念蓝就喊来了陆琪,然后甩给陆琪一张黑卡:“我这卡里有一百万,只需要你帮我做两件事,这卡就是你的了。” 陆琪盯着那张黑卡,一脸十分想要的表情,偏偏嘴上又推脱:“哎呀,时小姐,我们会所可不做杀人放火的事。” “谁让你杀人放火了?”时念蓝竖起一根手指头:“第一件事,把你们店嘴最贱最刻薄最会说风凉话的公关都找来。” “这简单。”陆琪答应得特爽快。 “第二件事……”时念蓝指指外面:“把齐致远给我喊进来。” 陆琪瞧了瞧,有点犯难:“时小姐,齐家都已经破产了,齐致远现在已经很惨了,您何必要落井下石呢?” “我这人最大的爱好就是落井下石。”时念蓝悠悠道。 “就算他以前得罪过您,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陆琪打了个哈哈:“这么久的事就忘了吧,大家和气生财。” “不巧,我这人偏偏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