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的配套设施,有学校、医院、商店、电影院、体育馆等,甚至还有个小型的冰棒厂。 大院就在铁路沿线,轰隆的火车呼啸而过,无论大人还是孩子,早听惯了哐当哐当的声音。 大家来自五湖四海,投身铁路事业中,大部分都不会西平市当地方言,互相沟通全靠带着口音的普通话。高夏记得住在她家楼下的阿姨,那嗓门就不小,时常半夜都能听到她在家中说话。 学校给高夏安排的宿舍是单人间,地方不大,只能放得下一张床和书桌,但是整体条件不错,配了空调和独立卫生间。 她收拾好东西已准备上床睡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午喝多茶,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迷糊间又想起上午在学生名册上见过的名字。 高夏爬起身打开电脑,文件翻到四年三班的联系簿,班上叫做程晗的男生,父亲那栏赫然写着:程昭。 她盯着屏幕半晌,忽低低笑了两声,不过同名同姓而已,她只觉得自己此刻的行为异常可笑,重新上床,头埋进枕头里,不知过了多久,还是丝毫没有睡意。 高夏长得不难看,工作稳定,家里条件也不算差,祖辈两代人都是铁路上的职工。从她大学毕业开始,她妈赵春华女士就迫不及待安排她到处相亲,高夏从来没拒绝,就是这些年,愣没碰到个合适的。 她脾气好,性子温顺,长辈们说话她向来都只有听着的份,从没忤逆过,当初高考志愿也是依着家里报考师范类院校。家里纵然对高夏感情不顺的事意见颇多,但是看她这样乖觉,你说什么她都一副配合的模样,也不好再多言。 - 隔了两天学校正式开学,原来教四年三班的语文老师到了退休的时候,高夏过来正好补她的缺。开学不久学校照例单元测试,这已经是四年级下学期,高夏初来乍到,为了解班级情况计划安排次家访。 班上任教的数学老师特意私下跟高夏讲:“你们班上那个程晗,回头你家访的时候说话注意点,他爸脾气不怎么好,有回就在学校大门口直接骂孩子,几个老师跑过去劝了半天才管用。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人倒是个好人,热心得很,咱学校桌椅坏了,都是他让工人帮着修。” 高夏知道程晗,前两天她还因为这孩子爸爸的名字跟自己前男友一样,神经过敏了会儿。男生成绩一般,个子高,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听学校老师讲他爸承包了村子里好几栋古建筑修复,半年前程晗刚跟着他爸转学到这儿。 班上二十五个孩子,都是南封古镇这附近的,高夏连跑了几天,孩子们有些是留守儿童,单亲家庭的也不少,不过现在家长对孩子的学习比较重视,高夏去各家拜访,几乎每家都很热情。 程晗就住在南封村里,从学校走过去大概几百米的距离,高夏处理完学校的事情才往村子里去,她跟在班级群里跟家长都沟通过,约好五点家访。 南封村依河而建,村中房屋的整体构造依旧保持着明初时期的风格,和大多数水乡不同,它处于古运河的延伸段,因此横穿村子的河流比其他地方更宽些。 初春的天气,昼夜温差大,这会儿太阳还没落山,已显现出一丝凉意。高夏拢了拢身上大衣,沿着河边走了会儿,这边房子一家挨着一家,她完全分不清程晗说的具体位置。她正打算联系程晗家长,忽听到前面有人在说话。 男人身量高,他侧身站着,从高夏的角度看过去,稍微仰起头才能看到他左边面颊。落日的余晖落在男人身上,如今刚三月份,他只穿了件衬衫,袖口卷至手肘附近,露出精壮结实的胳膊。 他声音不低,似乎在斥责着什么,高夏往前走了几步发现男人身旁站着的是程晗。男人抬起手欲往程晗脸上招呼,高夏猛地想起数学陈老师说过的话,几乎没怎么多想加快脚步跑上前去。 “程晗。”她喊了声,急忙拉着程晗往边上躲了躲。 那边站着的两人有些懵。 “高老师?怎么了?” 程晗满脸困惑地看她,男生脸颊靠耳朵的地方磨破了点皮,高夏总算意识到不大对劲,再低头看男人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捏了张创口贴。 男人走近将创口贴给程晗贴上,开口说:“程晗你先进屋给你们老师倒杯茶。” 程晗跑进院子里。 “高老师,屋里来坐。”男人又对高夏道。 高夏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