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拿了桶和钱就来。” 他一表态,小云的娘也紧跟其上:“我家也要,三十块钱就用我工分抵吧。” 她家所在的生产队的计分员赶紧开口:“我马上把工分本拿过来。” 有两个人打头阵,其他社员的态度终于热烈起来,三三两两的,有人上前签字画押,挑走了糖化缸里的糖水。 其他人有的议论,有的跃跃欲试。最后有27户人家接了活,回家熬糖去了。 田蓝看了一回,丝毫不意外。主动站出来的,都是自家有孩子在知青点干活的。 这很正常。 一来能供应孩子上中学的人家经济条件普遍不差,他们有更多承担风险的能力,自然更加愿意冒险挣钱。 二来他们家小孩在知青点上工,当然也就知道该如何熬糖。有手艺在身,糖熬坏掉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进一步减弱了风险。 在这种情况下,一担糖水熬好了就能挣5块钱的好差事,他们为什么不争取呢? 看到挑走糖水的人越来越多,剩下的社员的心也越来越痒。 为了降低风险,好些关系亲近的人家开始合伙做生意。 一家掏30块钱艰难,可兄弟几个一块儿凑呢?那成本可大大的降低了。 后面兄弟俩一块掏钱的有,三五个邻居合伙的也有。 田蓝不管他们怎么做,只强调安全卫生。如果熬出的糖脏兮兮的,那么知青点既不会回收,也不会返还买糖水的30块。 原先要签字画押的人又开始抱怨,站在桌子前面犹犹豫豫。 “让开让开。”小云她爹挑了罐子过来,一抹额头上的汗,跟田蓝打招呼,“兰花花,你瞧瞧,咱这熬的糖稀行吗?” 熬糖这活真不费工夫,不到一上午的时间,他和婆娘就熬了两大罐子。 因为家里空罐子少,熬好的糖稀没地方放,所以他就赶紧先送过来。 田蓝看了看成色,又挑了一点尝了味道,点点头道:“就这样,可以了。到这边来称重拿钱吧。” 大家伙儿全都跟过去看,看两大罐子20来斤糖稀换了15块钱。崭新的大团结,就这么交到人手上了。 众人啧啧赞叹,原先犹豫不决的人瞬间眼热,立刻吆喝着要接熬糖的活。 其他人反应过来,跟在后面表态,生怕自己晚一步,放在小学教室里的糖水都被人挑光了。 赵来娣的爹妈跟着眼红,愣是挤到了田蓝面前,急赤白脸地嚷嚷:“我家也要,要一担糖水。” 田蓝一视同仁,伸手要钱:“先拿30块押金过来。” 来娣的娘眼睛珠子滴溜溜地转,当即有了主意:“你拿我闺女的工钱换,就用这个抵。” 田蓝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点点头道:“行,在这儿按个手印吧。” 秀秀她们都要气死了。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爹妈。 只是大家都忙得够呛,也没空再跟这人掰扯。反正到时候她的糖要熬坏了,他们坚决不收。 一番闹腾之后,糖坊的产量果然大幅度上升。有人接手磨玉米芯,有人忙着熬糖,知青们最主要的工作就变成了做麦芽乳,更确切点儿讲,就是给大麦催芽。 幸亏有酒厂帮忙牵桥搭线,大麦的供应不成问题。 不然就现在家家点火,户户熬糖,人人推磨的架势,别说单凭一个赵家沟了,他们整个公社的大麦加在一起恐怕都够呛。 酒厂的采购员过来装货时,条件装在大桶里的糖稀又惊又喜:“哎呀,怎么一下子这么多了?” 旁边食品厂的采购员急了,立刻强烈:“说好的,我们每天180斤糖稀坚决不能少。不能都给他们了。” 田蓝赶紧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