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渣子,我几口就吃没了。那油渣子刚出锅,把我舌头都烫了。” 珍珠说着,还张开嘴给程锦看自己被烫伤的舌头。 “你这小丫头,还是这么爱吃独食。” 程锦轻哼一声后,也顾不上继续跟珍珠吵嘴,忙仔细吩咐道:“天又下雪了,路不好走,爹他们等了晚上才能回来。你让郭妈妈不用急着做别的,厨房里还剩下些醒好的面,你叫郭妈妈先使这些面下一锅面条出来。大家忙了一晌午,都一块儿先把饭吃了,不用空着肚子等他们,咱们顾好自己才最紧要。” “面就用炖过鸡肉的汤来煮,面要扯得宽宽的,煮面的时候下些菜叶子。等把面捞出来之后,再把厨房里已经炖好的卤肉拿出两块来,切成厚厚的肉片铺在面上头,再撒上一把葱花,淋上炸过花椒的热油。你传过了话,就赶快回来。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给我拿一碟子油渣子,油渣子上撒些辣椒粉,先给我解解馋。” “嗯!”珍珠才应下来,正要转身走,就又顿住,忙道,“对了,姑娘,我还有要紧事跟你说呢。你可知道这回谁跟着老爷回来?我可听回来报信的长顺说了……” 程锦立即打断了珍珠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定国侯府的小侯爷顾珏也跟着爹一块儿回来养伤了,如今这也算不了什么大事了。我的那碟油渣子,我的那碗热面,才是现在最!最!最要紧的事。” 顾珏那张脸生得再好,程锦看了一辈子,已经看厌了,实在提不起兴趣来。 顾珏那个人冷心冷肺,程锦暖了一辈子,都没暖起来,也不想再白费心思了。 “也是,姑娘什么都知道。”珍珠丝毫不疑有他,就忙转身准备去厨房。 “你走路小心些,可要把碟子拿好了,别把油渣子给弄掉了。”程锦不放心珍珠,又忙嘱咐道。 “知道啦……” 听到珍珠答应的声音后,程锦才坐回了炕边,拿了梳子将头发梳起。程锦先将散乱的头发随意挽成妇人发髻,才梳好头发,程锦就想起如今她已不是妇人。 程锦便美滋滋地把发髻拆开,重新用靛蓝色的发带梳起了未婚少女才梳的双平髻。 都说千金难买少年时,如今她程锦的日子可不是千金都难换么? 想来,像她这般老实纯善的好人,是该有好报的。要是顾珏那样黑心肝的家伙,才不能得到重活一世的机会呢。这会儿顾珏大概还在为了白月光劳心劳力,为了白月光东奔西走。他那一把老骨头,怕是要用不上多少时候,被那白月光折腾地散架了。 她就不同了,她如今可是年少娇嫩。 程锦想到这里,心中越发欢喜。她笑着梳好了头发后,就套上了一身青色的布袄子。 随后程锦开心地哼着小曲儿,将两手的袖子挽起,露出了一双白藕般的胳膊。她拿起火钳子,将地上的炭火盆随意拨了两下,炭盆里的火就立时旺了起来。 火一起来,程锦就将铜水壶坐在炭盆上。随后程锦快步走到了架子前,踮起脚从架子上翻出刺梨干和一个桂花蜂蜜罐子来。 掀开铜水壶盖子,程锦就把刺梨干丢进了铜壶里,酸酸地带着点苦涩的味道立即溢满了整个屋子。 “姑娘,我给把油渣子拿过来了。”珍珠人未到,声先到。 就听珍珠先喊了一声,然后珍珠才用屁股顶开了棉布帘子,再侧身进到屋内。珍珠两个手都端着碟子,一双眼睛就只来得及盯着碟子,也顾不得看脚下,差点被门槛被绊住了。 程锦忙快走几步扶住了珍珠,从她手里接过碟子,像护着宝贝一样护住了碟子。 珍珠笑着说:“郭妈妈说怕姑娘不够吃,就多拿了些。” 程锦忙先夹了一个油渣子塞到了嘴里,终于尝到了油荤味儿,程锦满足地轻出一口气。 然后程锦才对珍珠说道:“郭妈妈是带着你的份儿呢,你快坐下来,一起吃。” 珍珠笑嘻嘻地爬到了炕上,也拿起了个油渣子,塞进了嘴里。 “烫!烫!烫!”珍珠刚喊完了烫,又嚷嚷着,“真香!” “你慢点儿吃。”程锦一边嘱咐着珍珠,一边快速嚼着油渣子。没多一会儿,程锦就吃光了一碟子油渣。 这时,铜壶里的水烧开了。程锦打开桂花蜂蜜罐子,用铜勺盛了几勺琥珀色的桂花蜜放进了两个瓷白的茶杯里。程锦再提着铜水壶,在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