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傅松越松开手。 宁姝没打算跟一个退伍兵硬碰硬,她揉揉自己肩膀,控诉:“你昨天抓我的手腕,”她把挂在手腕上的发绳,往下一拉,“你看,都青紫了。” 傅松越目光在她手腕上停了一秒,淡淡说:“本不会的。” 话外音是说她自作自受。 宁姝冷哼一声,不理会他的冷嘲。他们站在走廊一个凹字形小回廊,这里有一扇窗户,窗帘被拉上,这一角才显得十分阴暗。 她伸出手,“刷拉”一声,拉开窗帘。 明月光浅浅洒下,海岛没有光污染,夜空干净清透,即使月华漫天,也有不少星子点缀其中,好似白天不经意间遗留的光点。 宁姝小小地“哇”一声。 她打开扣锁,窗户是开扇的,往里一拉,顿时,一阵夜风与月光,卷着海潮声,恍若情人间的喁喁,涌入屋内,打破这片一成不变的静。 宁姝侧过头看傅松越,问:“你一个人在这里,为什么不开窗呢。” 风撩拨她的发丝,那一绺柔顺头发,调皮地拂过她的脸颊,一下又一下地追逐她柔嫩的唇畔。 傅松越盯着那发尖。 就在昨日,这缕头发,还曾从他手背溜过。 他挪开目光,望向夜空。 宁姝没指望闷葫芦回答,她盯着底下烧烤的人群,他们像一个个小蚂蚁。 她一手撑着脸颊,忽的拿起手机,指纹解锁后,打开摄像头,1999元的手机,摄像功能还不错,能拍清楚沙滩夜景。 宁姝眼睛不着痕迹后瞥,傅松越还在盯着天空,没太留意她在做什么。 她快速脱下手机保护套,后退一步,仰起头,抬起手机——这是一种很常见的自拍姿势,为的是把身后的人,也揽入镜头。 而只要做过有关工作,为防止泄密,对拍照姿势极为敏.感。 果然,下一瞬,宁姝身后多了道沉重的气息,他似乎很不耐烦,仗着自己身高优势,想一手抓走她的手机。 宁姝的手突然晃了下,手机从指间溜走,重重摔到高雅的拼花瓷砖上。 “啪”的,清脆得两人都一愣。 手机即使贴膜,表面也裂开一条缝隙,更严重的是,深紫色的斑点,从屏幕的角落,逐渐蔓延开。 从还没关掉的相机上,能看到她刚刚开的是后置摄像头,在拍夜空,而不是自拍。 屏幕宕机,宁姝点点它,脸颊鼓起小小一块,又很快瘪下去,她质问傅松越:“你干什么?我在拍夜景呀!它坏了,我才买没多久。” 越说越伤心委屈似的,她低下头。 傅松越心里一顿,他缓缓语气,难得没那么冷直,便说:“我赔给你。” 宁姝心想大哥不用不好意思,她故意的。 她收敛起情绪,说:“那我们加个微信……” 话还没说完,傅松越从自己裤袋里,拿出一个皮质钱包。 钱包有点旧,皮革质量不错,能看出是高档货,当然,在移动支付流行的今日,他钱包里没多少现金,倒有不少卡。 随便抽出一张银联卡,卡面是深蓝色的,他捏在拇指和食指上,递给她:“里面有一万,密码六个0。” 单纯从赚钱角度来说,傅松越绝对是个合格的冤大头,给钱都不眨眼的。 宁姝没接,说:“我不要银行卡。” 傅松越:“现在让工作人员去取钱。” 宁姝还是不肯,说:“不用,人家也是打工人而已,多为难人家,咱们加个社交账号,你转账给我。” 傅松越反应过来。 他盯着宁姝,眯起英俊眼眸,显然怀疑她动机不纯。 宁姝头大,警惕这两个字,是刻进傅松越的dna了吗? 虽然她确实动机不纯啦。 她眼眸轻轻一动,反正她手机屏幕报废,没法扫码加好友,而报号码让傅松越加,他恐怕也无动于衷。 她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支黑色签字笔,还有叠便利贴。 傅松越扬眉,看她靠在墙上,撑着洁白的手臂,快速写下一串电话。 她回过头来,步履轻轻,突然靠近他,两人之间仅隔一臂的距离,傅松越难掩不惯,很少有人能靠得这么近,他也并不喜欢别人近身。 他靴底往后退,但身后就是墙。 前头摔坏人家手机,他并没立刻动作,这就导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