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谢知桃,谢知杏瘪着嘴,下意识搂住宁姝的手臂:“不要,我想和阿姝姐姐玩。” 别看她年岁小,却有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敏感。 玉屏适时插嘴:“杏姐儿,温姑娘昨日刚发过热,身子弱着,今个儿得好好歇息呢。” 谢知杏这才依依不舍放开宁姝的袖子,她咬了下嘴唇,小心翼翼地问:“阿姝姐姐,我下次还能来找你玩吗?” 这个孩子渴望温暖与爱。 宁姝心下一软:“当然,”她伸出尾指,“我们拉钩。” 谢知杏眼眸亮起来:“嗯!” 她伸出小手要拉钩时,却听不远处,传来少年略微沙哑的声音:“阿杏,平时三叔是怎么教你的?” 谢知杏“咦”了声,往宁姝身后一看:“三叔!” 谢三? 宁姝没想到,这么快会碰到谢峦,她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迄今为止得到谢三的信息,这才回过头。 只看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着一身赭色祥云暗纹菱锦掩襟袍,如一团灼灼烈焰,熨在人的眼眸前。 他腰间束着一指宽的玉带,挂着一块成色卓然的玉佩,身材颀长瘦高,又眉宇如画,鼻梁挺直,唇色嫣红,却因那蓬勃傲气,丝毫不显阴柔。 这是一种充满张力与矛盾的俊逸。 宁姝心口平静的那碗水,因着这出色的外貌,微微一晃。 她喜欢这外貌。 宁姝打量他时,他也在打量宁姝。 谢峦记得,那些挖空心思扑向大哥的女人,都是一副狐媚样,只是,乍一看宁姝,他些微错乱。 斑驳日光下,面前女子面容干净白皙,眼睛大而灵动,顾盼生辉,媚而不俗,她眼中干净沉稳,面对他直刺刺的打量,没有躲闪与心虚。 就像生长在峭壁边缘的一样花朵,不染尘埃。 她对他福福身,声音如她眼瞳般清澈:“三公子。” 谢峦回神。 他摩挲着指尖薄茧,倏地一笑,却没理会宁姝,向谢知杏招手:“阿杏,过来。” 谢知杏看了眼宁姝,又看看谢峦,提着裙角,小跑到谢峦身边。 束着她发尾的蝴蝶结,一扬一跃,不松不乱,两条带子的弧度,恰到好处的赏心悦目,足见绑结之人的用心。 谢峦盯着那蝴蝶结,问谢知杏:“谁帮你绑的?” 谢知杏转了个圈,笑嘻嘻道:“三叔,好看吧!阿姝姐姐帮我的!” 真是小孩,这就被收买了,谢峦扯扯嘴角,不无恶意:“阿杏,有所图的人,总会想要讨好你,你看,你这不就喜欢她了么?” 被谢峦这么一说,谢知杏恍然发觉,犹疑地看着宁姝。 谢峦又说:“想当你娘亲的女人多的是,尤其是有些来路不明的,如果你着了她的道,日后她就和梁氏一样,生几个小孩来气你。” 前面都还好,说到梁氏和小孩,谢知杏怔住了。 她到底还小,以前都是谢三带她玩,她自然更相信谢三,这一时再看温宁姝,小脸微绷着,眼中多几分防备。 而玉屏和那个嬷嬷,两人明知谢峦当着温宁姝的面,此言十分失礼,却一点声都不敢吭。 谢峦目带挑衅,看着宁姝。 宁姝勾了勾唇角,她蹲下身,视线和谢知杏持平,只伸出尾指,隔空做出刚刚没能完成的拉钩。 她晃晃手指,道:“杏姐儿,记得我们的约定,”没有解释,也不需要解释,“如果你还想来找我玩,随时都可以,如果你不想来,也没关系,端看你如何想。” 谢知杏怔怔地看着宁姝。 说完,宁姝站起身,抚平衣摆,对玉屏说:“我们走吧。” 谢峦眉头一跳。 玉屏看看几步开外的谢峦,她骤地反应过来,宁姝竟然没有理会谢峦,一声招呼也没打,就这么转身走了。 玉屏当然不敢学宁姝,迅速朝谢峦福福身,跟在宁姝身后。 奶妈也带着谢知杏告退。 谢峦盯着宁姝款款离去的背影,缓缓眯起眼睛。 她没有被侮辱后的羞愤、被揭穿后的惊慌失措,却宁愿和一个七岁稚儿讲话,也没分一个眼神给他。 便是在明摆着说,在她眼里,他不如一个小孩。 小厮青竹暴跳如雷:“三爷,这温宁姝也太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不理会三爷,不给点教训怎么行!” 谢峦哼笑了声,斜睨他,道:“你觉得要给什么教训?” 青竹抓脑袋,提出一个笨办法:“让她在侯府待不下去!把她赶出去,我记得以前有婢子偷东西,就被刘管家赶出去了!” 谢峦脚步一顿:“那就用这个办法吧。” 青竹“啊”了声:“真的吗?”他以前出的点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