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柳晏平心思都在织染坊那边,而柳晏安,负责送卫氏回袁州城。 唯有陆承骁,因为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点不安,还是不离柳渔左右,几处铺子送来的账都带到了绣庄这边处理。 绣娘们对此没少私下里艳羡打趣柳渔这个东家,夫妻恩爱之名倒是北街这一带都知道,走在路上但凡碰上熟识的,总少不得笑望着二人聊上几句,眼里调侃的意味明显。 柳渔心中泛甜,也不免有些不好意思,柳大郎伏法了,刘宴征祖孙已经离开三日,她劝陆承骁道:“要不然你还是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陆承骁很无辜,指着自己那一堆账册:“我这也是忙,分工不同。” 柳渔拿他没辙,索性也由得他。 第三日傍晚,两人刚回家不久,林怀庚匆匆寻了来。 陆承骁见到他,愣了愣:“这么快就回来了?” 陆承骁和柳晏平今年把重心都放在了布庄、绣庄、织染坊和货栈这些事务上,并不曾去跑商,林怀庚和刘璋便就索性帮他做事,月初两人带着银钱照陆承骁的安排去常走的几条路线替货栈进货,一样是秦二带着人护航。 林怀庚神色焦急,与柳渔见了个礼,便与陆承骁道:“承骁,咱们一船货进袁州被连船带货一起扣下了,刘璋和秦镖头一帮人还在那边候着,我这是紧着回来报信的。” “怎么回事?”陆承骁下意识问情况,转而看到柳渔,不想她担心,道:“你先进去休息,我和怀庚在外院说会儿话。” 柳渔点了点头,进了内院,又唤了絮儿沏茶送过去。 忧心忡忡在院里站了会儿,这才朝正屋行去。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里还未点灯,柳渔走了进去,行至桌边,正要取火折子点灯,心头一跳,猛然意识到什么,未及呼救,颈后被人一击,身子软了下去。 ~ 外院,陆承骁对此一无所觉,正问货船被扣的原因。 “进袁州时被查出来货物里边夹带了私盐,承骁,这个真不是我们弄的,我也不知道那盐是哪里来的。”林怀庚眉头皱得几乎能拧成了结:“官家的事情,秦镖头也没得奈何,人现在都被扣着,只放了我回来报信。” 听到私盐二字,陆承骁眉心就跳了跳。 林怀庚和刘璋的性子他清楚,不敢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至于秦二,对底下的镖师管束一向也严格,更不可能借他们的船带私货,尤其是私盐这样敏感的东西。 “发现那些盐之前,船在哪里停靠过?有没有其他人上船?” 林怀庚都摇头:“停过,但船上基本不离人,不存在有人上了船咱们不知道,何况,人家图什么啊?” 图什么? 陆承骁心头一跳,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来,又觉得不大可能。 “先把人和货弄出来吧,这样,我写封信,你带着信马上走一趟袁州城,到布庄找我爹,让他去找杨存煦帮忙。” 听陆承骁有办法,林怀庚长长松了一口气:“那赶紧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犊子,给咱们栽这样的脏。” 若不是地方不熟,恨不得自己帮忙铺纸墨。 陆承骁取了纸笔,正要研墨,不知为何,忽觉有些心绪不宁。 栽脏…… 陆承骁脑中闪过刘宴征数日前那遥遥一举杯,面色一变,陡然把笔一扔,大步走出房间,渐渐的几乎变成了奔跑,冲向内院。 正屋一片昏黑,只厨房和厅里有灯光。 陆承骁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几次张口想唤柳渔名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