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给柳渔办嫁妆。 柳晏平出去前说过,这一趟在两浙看到合适的就会置办下来,现在陈氏已经回陆家准备去了,按理柳家这边卫氏也该做准备了,只是柳晏平未归,不知道哪些是他置办了,哪些是他没置办的,一时间除了让柳晏清回仰山村确认谭家父子那边做家具的进度,其他的倒不知道怎么着手。 这一等直等到了九月十五,就连柳渔都坐不住了,饭吃不下,睡睡不好,柳晏清看这情况,每日下衙了就往码头去守着,关城门方归,却也没守来几人回航的船。 期间在长丰镇久等未等到陆承骁回来的陈氏往县里来了一趟,也是心焦着急,还是柳渔把人安抚住的。 柳渔虽能安慰陈氏和卫氏,夜深人静,自己却是半点也睡不着。 九月十八日夜,更夫的梆声已经敲过了三更,柳渔还不曾睡着,正辗转间,似乎听到了敲门的声响。 柳渔一下子坐了起来,侧耳细听,当真是敲门声。 城门已经关了,论理这时候不可能是陆承骁和二哥三哥回来了,可柳渔还是抑不住心怦怦直跳,起身披衣,借着一点月色开门出了自己屋子。 敲门声又响起,柳渔轻声问:“是谁?” “渔儿,是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声欣喜,一声含笑。 柳渔已经听了出来,是陆承骁和二哥,紧走几步就过去开了门,目光落在二人身上,见一切都好,无伤无碍,朝两人身后看了看,未见柳晏安,柳渔心头一跳:“二哥,三哥呢?” 柳晏平笑道:“安心,你三哥还在船上,货还没卸,我和承骁是急着回家来报个平安,城门那边又正好是大哥相熟的朋友,才能先进城来。” 柳渔听他们无事,连日来的担惊受怕就全化作了鼻间的酸涩,她望着陆承骁,眼底有些微热,却不舍得移开眼去。 柳晏平一见这情景,自觉就往院子里走,把空间给让了出来。 陆承骁从见到柳渔起,目光始终就不曾离开过她,如今见了这反应,怎不心疼,又是不舍又是愧疚:“对不起,回来得太迟了,担心了吧?” 迟了近半个月回来,又怎么会不担心,柳渔却连连摇头:“回来了就好。” 夜半都不曾睡,听到敲门声那样快就出来了,哪里可能不担心,陆承骁一颗心仿佛被什么轻轻攥住了,酸胀得不成。 想把人揽进怀里,指尖微动,到底只是握住了柳渔的手,袍袖遮掩下将她五指紧扣。 愧疚、心疼和思念,全在十指紧扣时无声的一个对视里。 正屋和柳晏清屋子那边也传来了响动,继而是脚步声和开门声响起,卫氏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渔儿,是晏平他们回来了?” 柳渔应声,柳晏清已经先一步出门来了,看到果真是柳晏平,柳晏清大喜,只是不曾看到柳晏安,便问了一声。 柳晏平又说了一遍,柳渔才知道柳晏安和八宝等人都还在船上,因柳晏平沿途买了不少东西,这些都得先送回仰山村的,所以船是停在溪风镇,陆承骁和柳晏平是先一步回来报平安的。 “从溪风镇走到这里的?” 柳渔不由看陆承骁。 柳晏平先笑了起来:“承骁这是归心似箭,等不得天亮了,也怪我,想多采买些东西,耽误了些时间。” 卫氏穿好衣服出来,正接上这一句话,道:“怎么迟了这么久?” 正厅里,柳晏清已经点起了灯,柳渔忙抽了抽手。 陆承骁笑了笑,把紧握的手松开,由她避了过去。 果然,卫氏的视线也落到了他这边,见到陆承骁也是高兴,又问了一句:“承骁可曾回家报个信?你爹娘这几天也担心得厉害。” 若是平时外出行商,迟个十天半个月归家其实正常,在外行程有变,迟个一两个月都是小事,只是婚期定在九月二十八,人到九月十八还未归,又怎么不急,搁谁都要胡思乱想起来。 陆承骁也知道这次必是让家里人都担心了,道:“还不曾,先过来了这边,我这就回去,长丰镇那边天一亮八宝也会过去给我娘递信。” 卫氏听他都有章程,也就放心了,笑道:“是这个道理,先去给你爹报个信,这大半夜走了这么远的路,我去给你们煮碗面,你回去跟家里打声招呼就过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多谢大伯娘。”陆承骁谢过,看了柳渔一眼,低声道:“我一会儿过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