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柳村正抹着额上的汗,一迭声应:“是是是,都是为了孩子。” 王氏和柳康笙也惊得一身的虚汗。 却不妨卫氏话锋一转:“所以,做奴才的,就给我永世做这个奴才,窝藏逃奴的,你也一辈子背着这个罪名管束好自己莫犯到我手中。” 柳村正点得鸡啄米一样的头嘎然顿住,呆愣愣看着卫氏:“这,这怎么说的。” 王氏和柳康笙也傻住。 便是屋外的柳渔,听到这里也怔了怔,眸光微动,转向身侧紧闭的堂屋大门。卫氏的声音与门缝里的微光隙隙地传出,细、微,却透出一种悍然如山岳的力量。 “不需赎身,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只需办到两件事。” 柳村正身子一下就正了:“您请说。” “其一:细具文书一份,将你二人盗银、逃离、窝藏逃奴、卖我柳家姑娘这些事体悉数写下,并承诺此后余生,与柳渔断决生缘养恩,葛藤永断,再不往来,签字画押。” 卫氏要的,就是柳家人头上永远悬着一把刀剑,一辈子都绷紧着弦,让他们永世都不敢到柳渔跟前摆生母养父的谱,携报生养之恩。 王氏颓然后退了两步,嘴唇哆嗦着:“可她是我生的,你怎么能不叫她认我。” 柳康笙早在卫氏带着捕快找上门来,且那捕快还是她儿子时就再不敢生卖柳渔的心思了,也知道就是想再赚一笔聘银也是做春秋大梦,只是一家子生死攥在卫氏手中,他连可惜都顾不上,虽则卫氏把话放得狠,可此时听得能省了十五两赎身银,柳康笙心里还是喜多于惊的,此时听王氏还不知好赖什么话都敢说,霎时黑脸瞪了过去,斥一声闭嘴。 王氏仍不甘地瞪视着卫氏,卫氏一笑:“自然可以认,我再上衙门告你一回潜逃,往后每逢三月初五,我会让渔儿往你坟头敬一柱香的。是要生离还是死受,你只管自己拿捏。” 柳村正听了这话都嘶了一口凉气,拿眼角偷觑那妇人,也不过寻常布衣,只不知怎能有这般厉害手段。 王氏自然是没话了,她若不畏死,哪有后边这许多事来。 柳村正听到这里,问:“那么,这第二件呢?” “其二。”卫氏轻飘飘道:“包氏当年从我柳家盗银四十两,我也不追讨这十五年的利钱,只把那四十两悉数还回即可。” 柳康笙和王氏一下子瘫软了下去。 四十两! 柳康笙手都在颤,眼睛空茫茫的,瞳仁都不知道转了:“四十两,你就是把我这把骨头拿去榨了,也榨不出来。” 王氏抖着唇:“这是柳怀遇的银钱,而且,我养了柳渔十五年。” 卫氏鼻间嗤出一个笑音:“我二弟的银钱,与你什么相干,况你偷抱走我柳家的姑娘,我柳家的姑娘求你养了吗?” 王氏说不出话来了,卫氏看向柳村正,道:“村正,您怎么说。” 柳村正听到四十两也想要去拭汗,寻常农家,哪个拿得出四十两来。 他知道当年王氏想必是带了些钱来的,可没想到是从主家盗来的脏银,且还是四十两这样的巨款。 今日这事不依着办了的话,是不能善了的,况现在主家找了上来,看卫氏的态度,是要把这事拿捏柳康笙和王氏一家一辈子了,他可不想再趟这浑水,咬一咬牙,道:“当年你们只说是灾民,求到我头上,让我帮着办户藉,拿来让我去打点关系的十两,虽是都花出去了,但现在摊上这样的事,我也不想背什么干系,我回去凑五两出来,算是我个人帮衬的,你们自己有十五两,这就是二十两了,只还有二十两的空缺,康笙,把地卖了三亩吧,良田两亩,旱地一亩,钱也就凑出来了。” 卖地!柳村正这话似一道惊雷劈在柳康笙脑门上,祖上攒下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