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生了这样一张脸……”王氏的话就轰隆隆砸落了下来,和妇人这句“一模一样的脸”重合到了一处。 柳渔心一颤,心中模模糊糊地触碰到一个可能的答案,只是不敢深想。 把臂站着的那少年却是一下垂落了双手,追问妇人:“娘?您是说,她是……妹妹?” 妇人不住点头,一只颤抖的手虚落在柳渔脸侧:“与你们祖母年轻时像了九成九的脸,与你们二叔的眉眼也是极像的,就是囡囡啊。” 柳渔已是怔住了,妇人见她不言声,抹了泪将她拉到一边无人处,以极低的声音问道: “孩子,你后背右肩处,可有一个小指甲盖大小的花瓣印记?” 柳渔陡然抬眼,震惊地望向那妇人,她右肩处确实有个形似桃花瓣的胎记。 见她这般反应,妇人还有什么不知的,抱住柳渔就失声痛哭了起来:“囡囡,我的囡囡,大伯娘找了你十五年啊。” 柳渔已是懵了,大伯娘? 找了她十五年? 那边柳晏平已经醒过神来,与柳晏安招呼一声,道:“你看着他,我去找大哥!” 撒腿就跑了。 柳大伯娘这里抱着柳渔哭了一场,见有人群围观,又看柳渔面色微白,人有些虚软无力的模样,就叫三儿柳晏安盯着那伍金,自领了柳渔进了旁边的茶楼落座。 这厢才坐下,柳晏平已经领着三个捕快一道来了,伍金一见领头那捕快,整个人都颤了颤,柳晏清,他是认得的,县里捕快中最难招惹的一个,他心里发苦,不知道这稀里糊涂的怎么就把柳晏清给招了过来。 那叫柳晏清的捕快却只是看了伍金一眼,听三弟说母亲在茶楼里边,便大步进了茶楼。 第一眼看到柳渔时,久远的记忆就像一扇尘封已久的门被徐徐开启,记忆里早已经模糊了的祖母和二叔的模样,透过柳渔的眉眼,从模糊到清晰,最终变得生动,一如昨日。 柳晏清握住刀鞘的手攥到指节青白,才能勉强抑住心中那阵汹涌的激动和酸涩。 这个堂妹,他找了足足四年余,从十八岁进了县衙,到如今二十二,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这样突然地,出现在他眼前。 甚至是,不需要更多的确认,只一眼就知道,这就是他二叔唯一的女儿,是他们柳家的姑娘。 柳晏清紧走几步,冲妇人唤了声娘,对上柳渔时,一时却不知怎么开口了。 柳渔自打妇人准确的说出她身上的胎记后,心里对她的说辞已是信了三四分的,又有王氏的怪异,和自己自小从未见过生父之事,凑到一处,实则信了五六分。 又是刚被妇人从伍金手里救下,心里存了许多感激,冲柳晏清点了点头,道:“我叫柳渔。” 柳渔的名姓,是妇人都还不及问的,一听她姓柳,眼中就又是一酸,待要说什么,柳晏清提醒她:“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又看一看外边被他三弟扭着的伍金,看向柳渔道:“柳姑娘,我们应是血缘亲人,姑娘放心的话,或许回我们在县里的住处叙话?” 柳渔没什么不放心的,她看人的直觉还是很准,更何况,她现在也无处可去,而眼前几人,或许是自己的血缘亲人,柳渔知道,她一直不解的疑惑,今天或许都能落个明白了。 她依言点头,站起身时,却是身子虚浮一晃。 柳大伯娘紧张的搀住她:“囡囡怎么了?” 这一声囡囡,引得柳晏清看了他娘一眼,又看柳渔,见她并无不悦,心里才松了松。 柳渔只看柳晏清身上的公服,就知他身份了,也不客气,侧头看了外边的伍金一眼,低声直言道:“我被下了药,药劲还没过,所以还有些不适。” 自然是还没不适到站不稳的地步,但她如今步步维艰,能借力剪了伍金这条豺狼自然先借力,毕竟是不是确有血缘关系还是未知,刀尖上行走,自然为自己多谋算几分,便是后边确定没有血缘关系,没了伍金和柳大郎坠着,她要逃离也便宜许多。 柳晏清神色倏然就变了,看向茶楼外的伍金似看个死人。 想问柳渔觉得怎样,柳大伯娘比他还快,脸色发白的催促:“囡囡咱们先去医馆看看。” 对下药这二字,显然心有余悸。 柳渔点头,不过脚步却没动,咬了咬嘴唇才看向柳晏清道:“不过现在有个人,恐怕比我更需要去医馆。” 柳晏清有些疑惑,柳渔指了指茶楼外伍金驾来的那辆骡车:“那车里,我当时情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