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柳渔自己往镇上行去,昨日未做荷包,绣铺是不用去的了,她走在长丰镇主街上,盘算着陆三郎那边若果真不成,下一步该作何打算。 她没忘记林九娘给的另一人选是镇上书肆的少东家,当日若非出了林九娘家就遇上了从袁州城归来的陆承骁,那位陈少东家应该会是她的第一目标,这般想着,脚下不知不觉便向镇上唯一一家书肆行了去。 只是缘分这东西委实是奇妙,也最是不可捉摸,在柳渔盘算着该寻另一条路去走时,她与陆三郎在长丰镇街头不期然地遇见了。 他站在距书肆不远的茶室外,看到柳渔时,眼里迸发出的光芒和面上的喜色是掩饰不住的。 这样的眼神,柳渔在那一瞬间对攻略陆三郎的可能性有了新的判断,前一刻在心中盘桓的所有念头,以及那隐隐的不安,此时都如潮水般退去了。 原只是斜斜隔了一道横街,他身高腿长,已经大步走了过来。 陆承骁太欣喜,寻寻觅觅等不来的人,不期然在街头偶遇,人群中一眼见到了她时,他那一霎所有的反应都遵循了本能。 直到走出几步,才惊觉唐突。 算不得相识,不知道名姓,他就这样莽撞迎了上去,这份热切又会不会把人惊着。 他压住心底的欢喜,缓下步子在离她三四步开外停了下来,拱手一礼。 柳渔顿足驻步,福身还了一礼。 未及言语,俩人之间竟已莫名有了几分难言的默契。 陆承骁心喜,确定了一件事,她记得他。 压得住上扬的唇角,却抑不住眼里的喜悦。 人来人往的街头,两相见礼的一个对视,分明短暂,却莫名生出一丝别样的旖旎来。 柳渔先垂了眼睫,长睫掩住了那双澄净透亮的眸子。 陆承骁垂在身侧的手不自在地虚握了握,张口道明了自己的来意,打破了静寂中那份若有似无的旖旎。 “姑娘前几日可曾遗失一个荷包?” 柳渔抬眼看他,“粉白色,边角绣着一只鱼儿的吗?公子见到了?” 继初次见面那一声对不住,这是陆承骁第二次听她开口,耳根酥麻,生平第一回 知道声音会顺着耳根直往人心里钻。 他想着,怎么会有人这般得造物垂青,声也动人,眼也动人,竟是无一处不生动的,秀眉琼鼻樱桃口,在她莹白如玉的脸庞上,汇成一种叫人惊叹的美。 他垂了眼眸,尽量控制着自己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不至于失礼的盯着人瞧,“是我拾到了,在铺中等了两日未能再遇见姑娘,不敢唐突造次,东西收在家中书房,姑娘可否在此稍候,我去取来原物奉还。” 柳渔把他的反应尽收眼中。 一个荷包亦不敢随身携带,当真是个端方君子,只可惜,遇上她这么个居心不良的。 可她不这么做能怎样呢,还像前世一样坐等着柳家人把她卖了吗? 她急切的需要攀附住什么,而君子,显然是极好的选择。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她在心中唾弃自己的卑鄙,面上却是嫣然一笑,微一欠身,道:“多谢公子了,那我便在此等候,有劳公子走一趟。” “好。”他微笑应下,看了眼不远处的茶室,有心想让她进去坐等,又担心牵扯太多损她清誉,终未敢开口。 “姑娘稍待,我两刻钟内一定回来。” 等柳渔点头,欠身退后两步,这才转身匆匆离去。 说是两刻钟,实则一刻钟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