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算什么呢。 恐怕什么都不算。 友枝呼了一口气,指尖揉着眉角,握了握伞柄,“以后别来了,我很忙,有些话说了一遍,我不想再重复了,我想你也不愿意我们的关系,直接走到水火不容的那种地步吧。” 江蔚:“……” 彼此静默了几秒,她撑着伞,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友枝恢复好了心情,回家。 没想到会在回去的路上看见祁凛。 去便利店买过东西,慢慢悠悠地走过一处拐角,友枝一抬头,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认出了那人,随后几步紧走过去。 “……祁凛。“ 少年没带伞,身体随意靠在运动器材上,垂眸安静地坐着。 走几步,友枝发现细细密密的雨丝已经全然打湿了他的脸庞和身体,少年黑漆漆的发丝凌乱,略遮住精致的眉眼,薄薄的白色衬衣贴着上身的肌肤,薄唇绯红,略微低着头。 祁凛安安静静待在弥漫雾气的雨丝里,周围环境暗沉的颜色,衬得他整个人都白的透明。 友枝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又唤了一声。 “祁凛。” 少年听到声响,动作缓慢地抬头,眼底映出少女的身影。 祁凛就这么看着她,一双漆黑的丹凤眼里是茫然而忧伤的神色。 轻轻眨了眨眼,眼神逐渐聚集了焦点,那双黑漆漆的丹凤眼湿漉漉的,这么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友枝的唇瓣动了动。 祁凛现在这副样子……真的很像一只被雨水淋湿了毛发、可怜兮兮又无家可归的委屈小狼狗。 完全击中了友枝的心脏。 喜欢的人太可爱了怎么办。 友枝忍不住蹲下来,抬头摸了摸少年湿淋淋的头发,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淋雨,感冒了怎么办。” 她说:“起来吧,我们回家去。” 少年没说话,坠着水色的漆黑睫羽轻轻颤了颤,绯色的唇在朦胧雨雾里显得愈发清晰。 友枝低头,从自己包里拿出手帕巾,抽出一张正要给他擦拭脸庞,祁凛动了动唇,随后他开口: “……友枝。” “嗯?”少女不知其意地应了一声,随后凑近,白色手帕巾落在祁凛的额头上,她把水珠略微擦去一些,问,“怎么了。” 忽然被少年攥住了手腕。 温度有些灼热。 力道有点大,手帕巾掉在地上,很快被雨淋湿浸透。 她有些诧异地睁大眸子。 祁凛薄绯色的唇动了动。 随后他这么问: “我想知道,我的喜欢对你来说,算负累吗?” 友枝听了这话,摇了摇头,“不会啊,从来不会,你怎么会忽然这样想。” 祁凛垂下眼睑,略微抿着唇,神色稍显黯淡。 他记起之前那些人的风言风语,乱糟糟地充斥着耳膜。 前几天,他们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随后在他离开后,就背过身去嘀嘀咕咕,口里冒出的话语刺耳又尖锐。 他依稀听到他们这样说: “友家那个小姑娘,为什么非要和那个不明不白的野种走在一起。” “啧啧,真是暴殄天物。” “哼,那边的妈早早地离婚了,这边的妈是个被关在家里的疯婆子,而且两边几乎都没爸爸一样,可真是配得上啊。” 那些话语称得上无比尖酸。 “说什么呢,那友家小姑娘不是赫赫有名的艺术家吗,画油画的,听说她在网络上成有名了,我看祁凛那小子,不就是靠着一张俊脸,才哄得人家留在这里参加高考吗,”那人这么不屑地说着,“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友家那闺女也是,就这么放任自家女娃跟那种不入流的混小子在一起。”长吁短叹。 “就是说啊……” 他们转过身看见满面阴沉和怒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