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再冷的天也要穿很漂亮的小裙子,喜欢涂樱桃色玻璃唇釉,体力很差,性子乖张,脾气有点躁,而且多变,有时候很可爱很开朗,有时候又冷冷淡淡的,让人捉摸不透。” 写到这,他发现身侧的女孩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似乎是有些倦怠了。 她略微低下身子,趴在桌上。 略微垂下眼睑,抿起绯色的唇,继续写着卷子。 祁凛见状,唇角勾着一抹几不可闻的笑意,握着笔,在眼前的作文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 “脾气大,她生起气像个跳脚的小兔子,或者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白猫,眼睛红红的,被惹急了会咬你一口。” “一开始的印象是个自以为是的小麻烦精,似乎坚守着一套自己的正义,被触及原则会坚决抵抗,而且乐于助人,不知为什么总是能和她碰到,是个闪闪发光又很受欢迎的家伙。” 身上有魔力,他抗拒不了。 ……还有,扇人还挺疼的。 祁凛写到这,回忆似的摸了摸脸,轻轻啧了一声。 这个小麻烦精脾气大,不好哄,但是很可爱。 混乱邪恶又善良,有时候很爱捣鬼,但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最开始觉得逗弄着这个丫头好玩,看着那张生气的脸,好像自己阴郁的心情也变好了。”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发生了变化。” 祁凛的眼睛轻轻动了动,这么写道。 “我开始变得不一样,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我暴躁,情绪时常低落又高昂,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烧了。” 或许隐约知道那是什么,又别扭地不想承认。 慢慢的,他开始变得在乎起来,或者从一开始,就被吸引着。 目光逐渐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好像被那人关注了,即使是随手的帮助,最普通的话语,可是那些发生之后,我奇迹般地感到喜悦,忐忑,和不敢相信。” “好像原本一成不变又死寂的生活里,忽然有了一个名为“希望”的前路。” 少年的笔尖滑动,眉眼舒展起来。 “我逐渐开始改变对四周和人生的看法,秋天的叶子很漂亮,阿华田的味道苦涩而醇香,午后的图书馆适合睡觉,从画室的窗户往上看,天空是一块四四方方的蓝色,我开始看之前特别讨厌的语文课本,终于知道《雨巷》是爱情诗,追求理想却幻灭,雨中的姑娘哀怨彷徨迷人,《凤求凰》的音律很好听,《蒹葭》我终于背下来了,学校的流浪猫开始喜欢蹭另一个人的裤腿,她的校服上沾染一些白白的猫毛。” 他写到这里,指尖轻轻勾了勾笔袋上丑兮兮的毛绒小狗,这是旁边那个姑娘昨天送给他的。 “嫌丑?那你还给我。”当时友枝鼓着嘴巴不满地说完,就要把它夺回来。 祁凛立刻把它握紧放进口袋里,冲她扬了扬眉:“谁说我不要了。” 其实很喜欢,做的丑也喜欢。 ——香烟变得不再那么难以戒除,啤酒的味道也不是日日非尝不可。 犯了瘾的话,其实草莓糖也挺好吃的。 庆幸自己染香的习惯保留了下来,云荼茶白檀香。 在千丝万缕的联系之中,我们在向彼此靠近。 “或许就就是这么巧,自以为地狱一样没劲透顶的人生,原来不那么可怕,难以忍受的时候,却明白在没有料想到的很久的之前,就有人曾经为你而来。” 原来真的有人笨手笨脚到连三步上篮都不会,可我愿意一遍遍教她。 拧瓶盖的活以后我来。 数学好好学能得高分。 讨厌的科目,因为她的话,也可以慢慢变得不再那么讨厌。 似乎一切都在变好。 “如果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我不会再惧怕任何事。” 他这么想。 那年他十七八岁,没有前路,看不见尽头,被黑暗始终笼罩着。 可是那又如何呢。 他愿意为一个女孩子变成更好的人。 “忽然有了抬头面对一切的勇气,即使是最不堪腐烂的人生。” 既然没有死去,那就可以改变的吧。 “我记得第二次在学校里看见她,她穿着格裙子,坐在我前面,指尖将裙摆拂开,又向上捋了一下鬓角的碎发,我的耳机里正好放着那首《counting stars》” 正好唱到那句。 ——“那些凡置我于死地之者,必赐予我新生。” 所以。 或许是命中注定吧。 “她来了,然后告诉我,我该醒来。” 祁凛这么写着,指尖微凉,心却火热。 于是我不再是一个人。 忽然一切有了色彩。 ——好像是我的救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