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大可能的吧。 他的脸上还有因为闭气太久而泛起的潮红,似乎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祁凛侧身仰躺着,抬眸直望着头顶那片蓝幽幽的天空,启唇轻描淡写地:“只是偶尔想知道,溺死是什么感觉。” 如果真的能死,那就再好不过了。 友枝: “???” 草,她为什么觉得祁凛在说这话时,那么像那些青春疼痛电影里,命途多舛的美强惨校园男主角。 身子恶寒地抖了抖,友枝忽然感觉,问题很大。 啊呀,这可不行。 她眨了眨眼。 他十七八岁,人帅又带感,长一副老天赐予的俊秀好容颜,所以干嘛要这么悲观。 不值当的。 随后她神色凝重地游到他面前,用手掌轻轻摸了摸少年的额头,一脸被雷到了的表情:“也没发烧啊,难不成是中二病?” 怎么一脸的厌世样。 祁凛掀起眸子。 漆黑的发丝凌乱地披在少女的肩头。 她瞳仁乌黑透亮,像无比澄澈的天空,映照着水色无边的江河,轻狂而潋滟。 朝气的,无畏的,不管不顾的。 还有自以为是。 额头顿时传来湿漉漉的触感。 她清甜的声音像是冰凉的退烧药。 “我跟你说,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境,死亡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而且就算是随口说说也不行哦,那样太消极了。” 虽然浸润在水里的少女的体温是微凉的,却让人的心头和喉咙骤然一紧。 祁凛的心神一颤。 他蹙眉一下打开她的手,为了掩饰什么似的,垂下眸厌烦地道:“别动手动脚。” 他最厌恶这种不知所谓的正义说教。 明明什么都不了解,就让人坚强。 可是眼下,他却只是为了掩饰那股心口发紧的情绪而已。 “你为什么想死啊?”手被打开,她也不生气,依旧好奇地这么问。 “我没有想死。” 他淡淡地说。 “你刚刚明明说了——” 他不耐烦:“我逗你玩。” “真的吗?” 友枝看着目前的少年,神色里带着似有若无的关心。 “我看是假的吧。” 她观察他神色,笃定。 “你在糊弄我。” “你之前肯定曾经有过那种想法,对不对。” 被很直白地挑破了。 少年没说话。 友枝忽然看到他肩膀上淡淡的痕迹,是一尾明显的烫痕,几乎蜿蜒到了他胸膛上。 上次看到时她就想问了。 感觉这疤痕淡化很多年了,而且他当初伤的时候一定很严重。 用纤细的指尖轻轻指了指,少女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这个,是怎么弄的?” “……可以告诉我吗?” “你话怎么这么多?别多管闲事。”祁凛眉头一跳,睁开眼很不耐烦地看她。 忽然又愣了愣。 女孩的皮肤白,他刚才也没控制力道,友枝的手背被他给打红了,浮现出的红色印记很是显眼。 他看着她低头,揉了揉手背,微微垂着眼睑,一双桃花眼里湿漉漉的,尖尖的下巴滴落着水珠,唇色鲜活。 祁凛眼睫一抬,不知为何,心弦略微一动。 ……自己好像有点太凶了。 脑海飞速掠过了这么个想法,他轻微动了动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