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张梅对她怎么看不顺眼呢。 原来问题出在这。 “烦死了,本来我们学校的校服是附近学校里最好看的,现在变成最丑的了。”高秋佳撅着嘴巴说。 “其实大家也不愿意换的,可是张梅太凶了又很强势,所以女生们就妥协了。” “……这也不对。”听到这,友枝猛地抬眼。 她心中很快了然——或许是因为恐惧。 恐惧,怕这样噩梦般的事会再次出现在另一个女孩的身上,而选择对这件事避而不谈,紧闭嘴巴,只要谁也不说,这事就可以从没发生。 因为世俗的眼光,闭塞的思想,女孩子们在无形之中被剥夺了穿衣自由。而那个叫陈然的女孩,明明是被伤害了,却还要被一些自以为是、偏见又狭隘的大人们居高临下地指指点点,被不断灌输着“你也有错”的垃圾思想。 ——受害者有罪论。 “狗屎。”她几乎要骂出声来。 “那个女孩有什么错?穿短裙有什么错?”手上的卷饼也不香了,她“啪”地一声把它扔在桌上,友枝蹙眉生气地:“凭什么就因为这种事被牵连。” “太差劲了。”也不知是不是联系到自身的经历,那个曾向她求助的女孩泪眼朦胧的双眼,在友枝眼前不断地浮现,她满腔的愤怒之余,心脏顿时涌起一种很无力的感觉。 先不管之前的是谎言还是陷害。 她现在只在想一件事。 ——好像女孩子们一旦遭受了这种事,除了躲避、刻意遗忘和逃离是非之地以外,好像就全无办法了。 不得不放弃了维权,而且始终无法走出阴影,承担着本不该由她承受的流言蜚语。也不能说她们这样是软弱,但是却让人觉得无比可惜。 明明没有罪,也没有任何过错。 却是这样的结局。 很悲哀。 一声轻佻的口哨响起,耳畔蓦然被吹了一阵风,随后旁边落座下什么人。 “好孩子,这么有同理心。”坐下的沈归京朝她wink一下,接着自顾自把餐盘放在桌上,轻飘飘地说:“就和小时候一样。” ……什么小时候? 她被吹得脊背一凉,一抬眼恰好撞上一双丹凤眸子,祁凛落坐在她的正对面,正好整以暇地托着下巴看她。 目光戏谑玩味。 “午好啊,”他懒洋洋地开口。 友枝一激灵吓得立刻站起来。 又被高秋佳拉着,迟疑地坐下。 她掩饰尴尬地咳嗽一声,有些尴尬。 高非见到两个少年顿时嗷了一嗓子,老泪纵横地:“凛哥!京哥!你们出来了!!” “嗯。”祁凛随意应声,他没买正经吃的,随便拿了个面包和牛奶,坐下来撕开包装,搁在桌子下的长腿屈起,和少女的脚踝不经意间碰了一下。 友枝把脚缩了回去。 “这么怕我啊?”他轻轻瞅她一眼,不咸不淡地启唇说,“难不成心虚?” “心虚什么。”友枝的身子有些僵硬,梗着脖子回答。 片刻后,有人轻巧地转移了话题: “怎么样,那对夫妻没有为难你们吧?” “还行,阿凛的小舅舅一来,讲了两句他们就闭嘴了。”沈归京咬了一口馒头,忽然看到对面桌上塑料袋里散开的卷饼,有些好奇问她:“你不吃了吗?浪费了。” 友枝把散了的卷饼重新拿起来,机械地咬了一口。 干巴巴的,早凉了。 “话说,枝枝你这几天吃的好少啊。”高秋佳说。 高非:“你们艺术家也要节食吗?” “不是,是我饱了。”她想开口,“那个,秋佳我们回——” 刚出口的话语被不轻不重地打断,“吃这个多没营养,”洋洋洒洒的语调,对面的少年把那瓶牛奶推了过来,修长的指尖在上面点了点,一双丹凤眼瞅着她似笑非笑:“不小心绊你的赔礼。” 友枝:?有诈。 她抬眼,发现祁凛正好整以暇地睨着她,在近距离看对方的时候,她发现他眼尾有一点泪痣,衬得那双狭长的眼睛更加深邃。 “谢谢,不用了。”友枝礼貌地这么推拒道,伸手想把牛奶推回去。 半途被他按住牛奶瓶子,友枝推不动了,掀眼,见祁凛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动作一顿,友枝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