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大,这也是她从帝都转学回到自己故乡的理由。 和那些高考大省相比,津北的高考学生总数较少,考试难度也相对适中。 但也并不是说,在这里随随便便学个几年就能上大学的……想考一本,也并不容易。 之前友枝常年奔赴各地参赛,经常跟学校请假,学习什么基本靠自学和上网课,认学,悟性不错,因此她的功课还也算过得去(除了数学),之前待过的学校是市级重点,如今的赤锋中学也是。 所以有一点她不明白:既然当初他都有本事考上一所重点高中了,说明有不错的学习基础……所以为什么现在还要这样自暴自弃、放弃学业呢? 她蓦然想起那天在巷子里,少年揍人时,那张不驯服又带着野气的脸,还有那句轻飘飘而嚣张至极的话。 ——“精神病杀人不偿命,真把你弄死,逢年过节还能给你烧把纸。” ……怎么会这样说自己。 友枝对此不太理解,也或许是她没有经历过这个少年的故事,不能窥晓他变成这样的缘由。 但也真的是,有些可惜了。 ——她这么想着。 高秋佳听完摊手,往后看了一眼,然后悄悄地跟她说:“我也不懂,他从高一时就这样了。不过也不关我们的事,就别管啦,枝枝。” 她敛了敛睫毛,良久,轻轻点头。 ……确实,也没必要管。 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第二节 自习课了,友枝拆开笔帽写卷子。 台上的数学课代表在这时候忽然问班里:“那个,大家还有谁没卷子的吗——” “这里。”她没多想地举手,拿过卷子,跟对方礼貌道谢一声。 友枝转身,把卷子搁在后座的桌角,然后回头继续写题。 不知道他会不会写,不过,随便吧。 头上的风扇依旧呼啦啦转着,把课桌上的几张纸页吹的扑楞作响,不断翻飞。教室里回荡着学生们很轻的、切切察察的说话声。 一直寐着的祁凛忽然睁开眼,一眼就看到被放在自己桌角的那张卷子。 随意拿起看了一眼,少年的长睫动了动,漆黑的丹凤眸里,变得意味不明。 他刚刚做了个癔梦,冰天雪地里,他被冻的发抖,几乎快要死去。 而梦里有只纤细的手,猛地拽住他,霎那间炽热的温度,融化了好多冰雪,他以为自己得救了。 后来它消失了,他只能独自起身走进风雪里。 很难受。 冷汗顺着祁凛的脖颈流进身上的黑色t恤里,醒来后他被高温度包裹,觉得热而粘腻,抹了把汗,他轻轻动了动眼睫,手拉下一截t恤的衣领,里面汗湿的肌肤泛着水色。 祁凛的目光落到前面少女的背影上,无意识地看着。 她生的纤细,很窈窕的身形,耳后的发丝浓密纤长,黑色的发里隐约露出一段雪白的颈。 他视线往下,垫着的语文练习册里,下行写着一行小小的字: “十七岁,少年还不清楚从心脏时不时传来的微末颤栗感,叫作“喜欢”。” 他挑眉看着,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好矫情。” 高非:“什么?” 他轻微摇头,闭眼继续睡。 过了一会,忍不住抬眸看向前面端坐的少女。 女孩甩了甩笔,正在本子上划划写着什么。 淡淡的香气,从她的头发丝里溢出来,是一股很清新的橘子味。 祁凛嗅了嗅,呼吸。 半晌,他垂下脑袋趴在桌上,将指节悄悄伸出来,轻轻点着前桌少女正搭在他桌面的那一抹小小的发尾。 细长指节卷着女孩的一抹发尾拈着,然后轻轻往上挑了挑。 很柔软的触感,像是顺滑的黑色丝绸。 指尖碰了碰,随后少年薄淡的唇角颇为兴味地勾起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