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你若是想重谈感情,那今晚就是最后的机会。” 他振振有词的时候,孟希也胸腔若擂鼓,话音落下,鼓声也停了,紧接着是碎落满地的玻璃渣滓。 顾晏屿的语气很平静,却像在一寸寸刮骨,字字锥心,步步推进,“孟希也,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想要什么可以直说,不用欲拒还迎。” “你不愿意说的我不会逼你,但希望你这一次想好了再开口,否则出了这个门,以后我们就是彻底的陌路,我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说到做到,要找一个比你听话懂事的外面一大把。” 虽然看不见彼此的神情,但孟希也觉得这一刻的顾晏屿,该是獠牙森森的。 他又追问了一遍,“回答我,你现在到底要什么?” 这一句话,像是自带回声,顺着耳廓直达大脑听觉中枢,一遍又一遍地公放,也直接将孟希也逼到了死角。 狠话都撂到这份上了,孟希也没辙了。 “要你,行了吧,”她认命地吸了吸鼻子,弱弱地回道,可怜又无奈。 她承认有被逼迫后的压力,有发烧后的虚脱,也有被他震慑的后怕,当然更多的被他撂的狠话给彻底吓到,理智逐渐分崩离析。 “没听清。”顾晏屿尤嫌不够,但神情明显得意起来,语气却还充斥狠厉。 “我说,要你行了吧,我现在还能要什么......”孟希也放弃抵抗了,她都被逼到这份上了,自然是心里这么想的,就这么答了。 她是有成算,也有谋划,更不想在这个节骨眼起什么波澜,但要命的是这小崽子不要脸,拿要跟人跑了的话堵她。 纵使最终计划得手,要是他们真成了陌路,那她孟希也还玩个屁。 黑暗中,孟希也没看到的是,顾晏屿笑得无比灿烂,轻咳了声保持冷静。 自始至终她不愿意说的,他不会逼迫,他想确定的不过是她的心而已。 顾晏屿开了灯,孟希也就那么脸色苍白地坐在床沿边,双手紧紧抓着床单,都起了皱褶,垂头丧气的样子当真可怜。 病恹恹的美人自然更惹人爱怜,他心疼了,有一万种想杀了自己的冲动,但谁叫她总是死鸭子嘴硬,非得那么逼一下才肯说实话。 他把药和水递到她手中,蹲在她面前,又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确定没有烧了才放下悬着的心:“吃药吧。” 孟希也抬头看他,没觉察出他表情里半点融化,心里已经将他骂了一万遍,吞了药又灌了半杯水,顾晏屿正要接过,她直接将杯子先一步放在桌上,力道之大,还晃出了点,随即瞪他,“满意了?” 顾晏屿:“一般。” 孟希也气得眼冒金星,真是好一招趁人之危,冷声道:“说完了,能睡了?” 顾晏屿浅浅一笑,点了点头。 虽然那一笑百媚生,孟希也瞧着也没气了,但还是不待见他,准备回客房,刚迈出一步,还是被逮了回来。 他按着她的肩,柔下声半求着:“在这儿睡吧。” “做梦吧你,一边去,”孟希也骂道。 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在这儿睡,门都没有。 顾晏屿自然知道自己理亏,软和下来:“你烧刚退,晚上我不放心。” 孟希也的狐狸眼凶光毕露:“用不着,一点小感冒而已,比不上顾老师恐怖。” 顾晏屿笑了,想伸手想去抱她,却被轻巧晃开。 孟希也后撤一步,“别动手动脚,我可记仇。” 顾晏屿也不逼她,今晚他做了回混蛋,这点目的都达到了,自然心满意,只能目送她袅袅地回了客房,又甩上房门。 趁人之危还振振有词逼迫,是他过分了,但又不得不做。 是他自己恋爱脑,一门心思死皮赖脸求来的,后果自然也得承受。 他躺倒在床上,一个劲叹气,嘴角去却一个劲上扬。 这是第一次他可以开诚布公地发一次火,而不是靠激情的肉体纠缠去证明在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很傻,却奏效。 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点到为止。 知足常乐,他其实一点也不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