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充斥往日温情的小屋,屋内的一景一物依旧摆放在记忆中的位置。 孟希也在玄关徘徊许久愣是没迈出一步,被回忆带动的起伏感在胸腔里激荡,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严重怀疑顾晏屿的用心,毕竟这屋里有太多仅限于他二人的回忆,很难保持如如不动。 目之所及都是往昔点滴缠绵悱恻画面,连背景墙上两人的合照都还是原封不动地挂在那里,醒目到刺眼。 轻易就能牵动记忆深处最敏感的神经,当初在这里的小打小闹亦或是激情片段,用不着精准搜寻就会自动在脑中一遍遍重播。 曾几何时,同样也是在这间屋子里,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享用完顾晏屿的年轻肉体后找机会丢弃,可转眼间竟还是纠葛到一处。 她不仅没像自己想象中那般玩腻了就扔,现在更是连主动权都被褫夺了。 她忽然不想进去了,脚也自说自话地先一步有了判断。 每往里迈一步,都像是在打自己的脸,而且是两倍力道的那种,孟希也觉得这一刻的感觉愈发微妙。 顾晏屿捞起地上的快递后进屋,发现孟希也还停在门口神情呆滞,很难控制住上扬的嘴角,要不是今晚还有目的没达到,此情此情之下,他很想说: 扎心吧,谁让你当初那么狠心决绝。 顾晏屿从鞋柜里挑出了孟希也的拖鞋放在她面前,摆出主人架势,“进来吧。” 孟希也这才回神,把肆意乱窜的思绪一股脑拽了回来,换了鞋后跟着进了屋,眼神装忙不去看他。 纵然是天罗地网她也都已经进来了,横竖都是一死,没什么好愁的,想定后直挺挺地往沙发上一坐,稳如泰山。 烧退了,又出了一身汗,她现在除了有点恍惚以外,理智依旧在线,不会轻易被这点小场面动摇,凭他顾晏屿要说什么做什么都能应对得当。 顾晏屿却没急着发难,当她是个摆设,不招呼也不搭理,自顾自拆快递文件,又慢条斯理地一页页翻看完,才从玄关回来,进门后跃入眼帘的就是孟希也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想笑,又只能憋着,努力装出半点讽刺意味,“这么快就不认识这里了,需要我重新介绍一遍?” 孟希也眯起眼睛,漂亮的狐狸眼冷了下来,“就算以前来过,毕竟现在不熟,起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顾晏屿皮笑肉不笑,“我以为孟总这架势是准备和我谈判对峙,大半夜的我没这体力应付孟总的礼貌,感谢的话不用说了,早点洗洗睡吧。” 他就站在复古吊灯下,光线很暗,却柔焦,带着珍珠贝母的色泽洒在他的发丝,眼角,又溜到浓稠深邃的瞳仁,确实勾人,直接可以拍一副中世纪欧洲古堡画报了。 画面唯美,人也好看,但说这话的时候,挑衅的意图分外明显。 灯是她挑的,安装的位置当初也是她选的,但现在孟希也烦透这恼人的光线。 因为有人站在这漂亮的灯下,专说刺激她的话,虽幼稚但有效,孟希也被成功激怒。 嘴欠如她,也有被气到说不出话的时候,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后才从喉咙口挤出句像样的话,“那可真是打扰了,晚上我睡哪......?” 哪......间房的最后两个字还未问出口,顾晏屿已经重新拿上钥匙转身准备出门。 “你去哪儿?”孟希也忙问。 顾晏屿背对着她,对她的第一个问题恍若未闻,只敷衍了后面的问题,“出去一趟很快回来,早点休息。” 他走后,屋内的紧张气氛散了场,安静如斯。 孟希也却依旧气鼓鼓的,她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但假如这时候有弹幕,她很想发一句:把顾晏屿不行打在公屏上。 之后的几秒钟,她的大脑就开始产出各色各样的疑问:这么晚他要去哪儿,去见谁,男的女的? 还是觉得跟她待在一起变扭,找个借口开溜? 她想不明白,就一直坐在原地,直到眼皮子发沉顾晏屿都没回来,这才浑浑噩噩地上楼进了客房洗漱。 洗漱完出来,在客房的衣帽间晃了一圈,发现自己之前留在这儿的一排衣服都还整齐摆放着,忽然有点好奇,不知道主卧里还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