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露凝先是愣住了,随后粉白的脸肉眼可见地涨红,哪怕在月色下也红得过于明显。 她不由捂住了脸,而后换做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盯着他。 这,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作何突然问起这些! 她的心事太好懂,解离尘一眼就看得出来,便回答道:“你那时看着我,不是想吗?” “……” “……” 露凝窘迫至极,气得指着他狠狠点了几下,一跺脚跑了。 解离尘原地思索了一会她的行为,在露凝回到寝殿关门之前说:“……是去你那里的意思?” 露凝脸更红了,指甲扣着门气冲冲道:“是你想得美的意思!” 她使劲关了门,靠在门上还有点生气,低着头踩了一下地面,愤愤嘟囔道:“非要问那么清楚做什么,要人怎么回答……” 幽暗的夜晚,隔着一道殿门,解离尘修为通天,怎么可能听不到她的自语。 所以露凝很快就听见一门之隔的地方传来他不紧不慢的清冷声音:“下次不会问了。” 露凝:“……你快走!” 解离尘看着殿门上倒映的身影,透过门缝还可以看见几分魂火的颜色。虽然什么都没能做,但他也不遗憾,嘴角仍微微勾着。 等回了寝殿,透过水镜之中看见自己的模样,才发觉他竟已笑了很久。 他望向那张仍挂在寝殿内的神女图,有些失神地低低道:“这便是情吗。” 神女图在珠光下盈盈闪动,好像富有生命。 “从前我无法理解你,恨你无能。” “现在……” 他是有些可以理解了。 但不代表可以原谅伤害他们的人。 若她还活着会原谅吗?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若露凝对他做出那人曾对她做过的事,他恐怕不会有任何怨恨。 所以甚至谈不上需要原谅。 再过两日便要前往玉州参加九州大会,执剑长老已经开始为解离尘打点行装挑选侍奉弟子。 虽然已经有了露凝,但她是贴身随侍的,还是要有一批随行弟子,毕竟是离州之君,出行怎可少了排场? 执剑长老要处理宗门事物,没办法跟去,挑来选去,就让铸剑长老带着弟子们随行。 走之前露凝去和夜舞道别,路上遇见了穿着慧剑宫的几名弟子,他们正议论着魔族潜入的事,那件事似乎不了了之,一直没有个正式结果。 “明师兄如此陨落实在太令人伤心,他平日对同门极好,那样一个温柔的人,魔族实在太可恨了!” 露凝脚步稍稍放慢,明昼已经“陨落”了? 意思是帝璃在诸天宗的化身没了? 她望向说话的人,对方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迟疑片刻恭敬地行礼。 虽然她比对方入门晚,可她是宗主的随侍弟子,修为提升也很快,远不是他们可比的,自然不敢不恭敬。 露凝动动嘴唇,本想说句“他活该”,又想到解离尘没挑破对方身份,应该是有别的安排,所以什么也没说。 离开之后她还在想这件事。 就这么死了吗? 总觉得不会这么轻易。 看解离尘的意思,好像还对他有别的安排,那这个化身是怎么死的? 只有一个答案。 帝璃自己不要这个化身了。 应该是知道已经被发现了吧? 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最近一直忙于修炼,也不知他是否如之前说的那般来寻过自己道谢。 若是因她的态度察觉异常,那就是她的失误了。 算了,不想这些,没了这个化身总归来说是好事,她其实并不喜欢解离尘这种走钢丝的危险行为,把那么大一个安全隐患放在身边,虽然对方应该并不是猜到了他的身份才来一探究竟的,但那也足够危险了。 若因朝夕相处被帝璃知道他是曾经的谁,目的还是向他们报仇,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前方一阵喧闹,露凝抬眼一看,看到了自己来寻的人。 夜舞一个人在那,但她一个人顶得上千军万马了,人本来躺在地上,后不服气地爬起来,拿起地上的剑使劲挥,挥了几下胳膊差点断了,哭丧着脸又躺下休息。 休息了一会,她又爬了起来,如此来回重复,很是热闹。 露凝赶忙跑过去,夜舞看到她,默默无语两眼泪。 “阿舞。”露凝把她扶起来,用衣袖替她擦了擦汗,“都累成这样了,快歇着别动了。” 夜舞颤着手臂指向那把剑:“风无涯他不是人,他让我一天挥剑一万次,他一定是想用这种方式累死我!” “一万次!”露凝瞪大眼睛,“这,这也太多了!” “是啊!他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