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跑到屋里,嘴里喊着娘,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东西都还在,是母亲离开时的样子,但已经再也不会有一个温婉的妇人笑着迎她,替她擦去额角的汗水,整理凌乱的衣裙。 那个时候露凝才开始崩溃,哭得歇斯底里,整整一个月都没什么生气可言。 那些画面彷如昨日,记忆犹新,但到底是已经过去了。 她用干净的手帕擦了擦墓碑,笑着说:“爹,娘,我来看你们了。” 她坐到墓碑一旁,将带来的贡品一一放好:“我带了你们最爱吃的,都是我亲手做的,你们一定喜欢。” 露凝扫过墓碑上的刻字,那是她一笔一划刻下的,刻的时候手划破流了血,至今食指内侧还有个不太明显的疤痕。 “这么久没来看你们,可有怨我?”她喃喃道,“你们别生气,我以后一定常来。” 她摸摸自己的脸:“爹娘看我是不是比上次胖了一些?我有在好好活着,你们不要担心。” 她望向一侧,笑着道:“还有哥哥,哥哥也不要担心,我也给你带了吃的,你不要急。” 露凝站起身走过去,在兄长坟前放下贡品,又仔细地打扫坟茔。 温家的墓都有专人看管打扫,其实很干净的,但她还是想做这些事。 她认认真真忙活这些事,嘴里絮絮叨叨的,也没发现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人。 “以前爹总说哥哥是咱们家最有出息的,他会比温家所有祖先都有成就,而我太笨,空有一身蛮力,心里那点子小聪明自保还行,领兵打仗完全不够,去了也是害人害己。” “现在想想,爹说得都对。” 露凝直起腰,擦了擦额头的汗:“你们走之后,我也想过自己能不能继承父亲遗志,做个女将军,带兵打仗,振兴温家,可是……” 她失落地蹲下:“可我一拿起刀剑就想起你们的死。我忘不了是如何替父亲和哥哥整理尸身,也忘不了母亲满脸的血……直到今天,我也只能用匕首这种刃小的武器防身。” 她没办法看刀刃,也见不了寒光和杀意。 万寿节那天禁军的兵刃依然会让她反胃和发抖。 过了这么久了,她依然对此有着极重的心理阴影。 “我也实在不是那块料。”露凝抬起眼,有些内疚,“我生在温家,却没有能力像哥哥那样给家族带来骄傲,我这样胆怯又怂,好像除了好好活着,再没有可以为你们做的了。” 她只能好好去完成“活着”这件事。 以前活着也是一种责任和负担,但现在不是了。 露凝脸上渐渐有些光彩,她说起解离尘的时候,神色温柔,眼神专注,有着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绵绵情意。 解离尘站在不远的地方,从感知到她情绪波动,担心地赶到这里开始,没有错过她任何话。 “他是很好的人,丰神俊朗,彬彬有礼,礼贤下士,与人为善……” 她在向家人介绍他,用他知道的所有美好词汇。 解离尘一直觉得很违和,那些词用在他身上……并不合适。 她根本没见过全部的他,见过之后肯定很失望。 所以听她如此夸赞他,他完全高兴不起来,只有对以后的无尽忧虑。 直到露凝说:“我想照顾他。” 解离尘怔住,错愕地望向她娇小的背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