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义不容辞,要帮她操办起来。 这一操办,免不了要支使自己的儿子,可谁知往日还算听话的三郎,这次却怎么也支使不动。 想到三郎和豫王交好,而豫王也喜欢七娘,薛夫人便猜到三郎不听指使的原因了,干脆绕过他,直接让下面的管事去办。真让他去办,她还怕他故意给她捅几个娄子呢。 薛华斌眼看着母亲每日风风火火地帮冯七娘准备嫁妆,还有华裳,也兴致勃勃地准备起添妆来,他心里却实在高兴不起来。 他真心为豫王感到不值,都屈尊降贵扮上旦妆上台唱戏给冯七娘看了,她却还这般无情,说嫁人就嫁人。 这几日他去了豫王府好几次,却都没能见到豫王。 听下人说豫王把自己关在书房好些日了,不让任何人进去,也不让下人送饭菜进去。倒是中间让人送了两次颜料和水到门口。 薛华斌猜测,豫王应当是在作画,且是没日没夜地在画,不然颜料不会那么快就用完。 这么不吃不喝地折磨自己,就为了一个小娘子,何必呢? 再这么下去,他真怕豫王会出事。 想来想去,薛华斌决定趁夜里强闯书房,想着兴许豫王在夜里会小憩一会儿,那他正好可以把豫王从书房弄出来。 以防万一,薛华斌还是叫上了卫逸洲,毕竟豫王武艺高强,他可打不过。但卫逸洲去鄯州历练了一遭,武艺比从前还要精进许多。 可没想到,到了豫王府,发现不止卫逸洲,连姚嘉琅也来了。 “嘉琅点子多,有他在,兴许能有法子劝劝豫王。”卫逸洲解释道。 “他那些歪点子,能有什么用处?”薛华斌没好气道,但来都来了,他也不可能再把人赶回去。 难得的是,这次姚嘉琅竟然没有和他呛嘴,只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一起往书房去。 薛华斌没有多想,只当是姚嘉琅在为豫王之事担心,才没心情和他吵架斗嘴。 到了书房,三人一致决定,先派一个人进去探探路,而薛华斌毫无疑问地当选了。 薛华斌暗骂这两个不讲义气的,但今夜之行的确是他提出来的,他先进去就先进去。 不过,进去前,他再三叮嘱两人,一旦听到他呼救,一定要及时进去救他,不然,他担心豫王一怒之下,会直接把他灭了口。 书房窗户被豫王给封死了,无法从窗户处探查里面的动静,只从门缝透出一缕昏暗的烛光。 薛华斌把耳朵贴在书房门上,里面什么声响也没有,寂静得可怕。 他心有惴惴,却还是鼓起勇气,抬手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谁知,才迈进去半只脚,就听里面豫王低吼一声:“滚出去!” 薛华斌朝着声音来源看过去,只见豫王竟披头散发地坐在书案后作画,一盏灯摆在旁边,微弱昏黄的灯光将将照亮了那张书案和书案后的一小块墙壁。 这一小块墙壁上贴满了画,画中人,毫无疑问,全是冯七娘,且神态各有不同。 可以想见,这整个书房,全都已经贴满了冯七娘的画像。 薛华斌心中大为震惊,正要走进去仔细看看,谁知豫王抬手一个砚台朝他扔了过来,他连忙退了出去。 退出去前的最后一瞬,薛华斌看到了豫王散发下的脸,白得毫无血色,他那一双发红的眼睛里,杀意与柔情并存,那是极致的疯狂。 薛华斌摄于这眼神,连忙将门关上,心里一阵后怕。这样的豫王,太陌生了,他甚至觉得这不是豫王,而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一具恶鬼。 身后两人围上来悄声问他什么情况,他摇了摇头,带着两人走远了些,来到一处正厅,薛华斌才叹了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卫逸洲着急道。 薛华斌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要一想到那一屋子神态各异的画像,他心里就瘆得慌。 “书房里可是挂满了那冯七娘的画像?”姚嘉琅问道。 薛华斌有些惊异:“你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猜到的,豫王关在书房这些日子只要了颜料和水,除了作画别无它用。而豫王刚刚受了情伤,除了画心上人,还能画什么?”姚嘉琅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