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蜜还要甜,见她脚步匆匆,怕她待会儿又撞树或是迷路,连忙抬脚跟了上去。 这厢,俞绮梅进到书房,看到那副刚才被豫王藏在身后的画,果然,她猜得不错,画的果然是亭中对弈图,也的确只有冯堇一人。 只不过,亭子是那个亭子,石桌是那张石桌,棋盘是那张棋盘,唯独人,却不是今日的冯堇。 画中的冯堇梳着妇人头,笑吟吟地看着画外之人,眸中盛满柔情蜜意,眉间却藏着一丝哀愁。 这幅画古怪之处甚多,其一,冯堇尚未出嫁,怎会梳着妇人头?其二,冯堇分明对豫王有所抵触,怎会这般柔情蜜意地看着作画的豫王?其三,这两次接触下来,冯堇性子伶俐豁达,并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她眉间怎会出现这样一丝哀愁?她在哀愁什么? 俞绮梅正觉着奇怪,突然手中一空,她抬眼一看,才知豫王不知何时回来了,他将画拿走,眼神颇为戒备地盯着她,还警告道:“这幅画的内容,本王希望你彻底忘掉,更不希望传到阿堇耳中,否则,不用幕后之人派出杀手,本王现在就可以给你寻一处埋骨地。” 这话中的森寒之意让俞绮梅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她连忙应下,匆匆转身离开。 她刚才只猜测是不是豫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画出了这样一幅画。可豫王这副表现,让她推翻了这个猜测。 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可惜,她马上就要离京了,无法挖掘这其中的隐情。 俞绮梅离开后,纪煊才展开画,痴痴地看了起来,他伸手描摹着画中人的眉眼,就像前世无数次轻抚她的脸庞一样。 他本该立刻将这幅画烧掉,可看着画中冲他嫣然而笑的阿堇,他终究没舍得。只将画卷起来收到画筒中,珍藏起来。 傍晚,冯府一家人都聚在正院一起用晚膳,突然,丫鬟上菜时差点摔了一跤,手中的菜汤半数都洒在了离得最近的冯昌毅身上。 冯昌毅皱了皱眉,却没怪罪那丫鬟,只自己拿出帕子擦了擦。 丫鬟匆忙告罪退下,这时,冯苒‘哎呀’一声,指着冯昌毅手里的帕子惊讶道:“这不是我送给七妹的帕子吗?怎么会在大哥手里?” 冯堇闻言抬头一看,见大哥手中的帕子果然和上次六姐送她的帕子很像,上面都绣着一样的宝相花。 “怎么回事?”潘凌梦皱眉问。 “回禀母亲,前些日子六娘绣了两条帕子,分别送给了五姐和七妹,送给五姐的帕子上绣的是牡丹,送给七妹的帕子上绣的是宝相花。大哥手里拿的,好像就是我送给七妹那条。”冯苒说完,眼神在冯昌毅和冯堇两人之间瞟来瞟去,一副俩人有猫腻的样子。 潘凌梦蹙眉看向冯昌毅,见他神色有些异样,不由心下一突,问道:“大郎,你手中这帕子是从何而来?” 冯昌毅看了眼冯苒,又看了眼冯堇,最后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帕子,没有吭声。 潘凌梦见冯昌毅不说话,只好转向冯堇,问道:“七娘,你六姐送你的帕子呢?” “回母亲,六姐送我的帕子绣工很是精美,我怕弄脏了,便用木盒收了起来,平日里并不怎么用,今日也没有带在身上。”冯堇答。 “去取过来。”潘凌梦下令。 冯堇只好让珍儿回无尘院一趟,把那条帕子取过来。 不一会儿,珍儿苦着脸回来,小声禀道:“那、那条帕子不见了,奴婢怎么找也没找到。” 冯堇并不惊讶,刚才让珍儿回去找帕子时,她就已经猜到那条帕子应该不见了。 “无缘无故地,一条帕子怎么会丢呢?难道家里闹贼了不成?可一条帕子,也不值几个钱啊。莫非,是七妹你自己将这条帕子送给大哥的?送便送了,何必遮遮掩掩的呢?”冯苒意有所指道。 冯堇有些迷糊,她能看出来今日冯苒是故意针对她,甚至从之前送她那条宝相花帕子时就开始给她下套了,可她想不明白,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冯苒绕这一大圈,就为了指责她把她送给她的帕子转送给了大哥? 对面冯昌桦却是神色一变,随即笑呵呵道:“六妹送给七妹的帕子,七妹又怎么会转送给别人呢?想来,一定是七妹不小心弄丢了,恰巧被大哥捡了去罢了。一点小事,也值得六妹如此大惊小怪!” “可大哥若是捡了七妹的帕子,还给七妹就是,为何不还与七妹,反而要随身携带呢?”冯苒质疑道。 “许是刚捡到,还没来得及还呢。”冯昌桦说着,给冯昌毅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说点什么。 可惜,冯昌毅依旧低头看着手中的帕子,一动不动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完全没有收到他的眼神。 第五十四章 因着冯昌毅不说话, 厅中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