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殿下应去寺庙为娘娘祈福,报答圣母宏慈。” 另一些人随声附和,还说这样可展现皇后太子感情亲厚,杜绝目前甚嚣尘上的流言。 杀人还要诛心。 庆德帝都觉得这些人太过残忍,不便当面打击,暂且记下挑事者,留待日后惩处。 然而准奏的旨意照样下达给东宫,朱昀曦体会到无以复加的恶心,真想冲去坤宁宫杀死那恶毒的妖妇。 传旨的内官走后,他在寝殿内打砸泄愤,陈维远撵走侍从们,关上门拼命磕头劝阻。 “殿下稍安,老奴有一事禀告。” 朱昀曦放下已举到半空的玛瑙瓶,示意他说话。 陈维远往前爬出几尺抱住他的腿哭诉:“殿下可还记得宁嬷嬷?” 朱昀曦凶光出没的眼睛掠过惊疑:“你想说什么?” “请恕老奴隐瞒,其实宁嬷嬷死前曾对老奴说过一些私密事。她说她有个好姐妹,原是太后身边的侍女,一次偶然获得圣宠,怕皇后娘娘嫉恨,被迫用滚油自毁容貌。太后把她安顿在宫内的隐秘角落,在您被册立为皇太子的前两个月,恩准她出宫了。” 朱昀曦心潮激荡,揪住他的衣衫追问:“那女子……就是惠音师太吗?” 陈维远吞声引泣:“老奴不知,宁嬷嬷只叮嘱老奴待您登临大宝后再告诉您这些事,还说只要您能成为明君,她和那位姐妹的付出就都值了。” 宁氏温柔慈爱的面貌神态仍历历在目,渐渐与朱昀曦想象中的惠音的影像重叠,他寸心如割,失声怒问:“宁嬷嬷究竟是怎么死的!” 陈维远摇头悲乞:“求殿下莫问了,宁嬷嬷只希望您事事平安,求您千万冷静,勿负逝者苦心。” 朱昀曦明白了,当年他成为太子是皇帝与皇后斗争的结果,这之前他的生母由于太后恩庇侥幸离宫,而身为知情者的宁嬷嬷则惨遭灭口。 他的地位是母辈们的牺牲换取的,他没机会报恩,只能为她们报仇了。 通过几次深长而疲倦的呼吸,他摆脱暴躁,擦了擦脸上的泪和汗,让陈维远去准备明天的祈福事宜。 皇后越是逼迫他越不能出错,牢记血海深仇,时机来临就给她致命一击。 他盼望柳竹秋动作再快点,而柳竹秋的前期步骤是借助萧其臻来完成的。 萧其臻花了两天稳中求快地替她办事,第三日下午去伯爵府通报情况。 “我和刑部、东厂的人在牢里轮番审问惠音,她的供词都没有变化,就是咬定她从未入宫,与高蓓生勾结犯案。” 刑部的官员想是受了皇后一党指使,试图用刑拷问,被他和张选志联合制止了。 这下柳竹秋相信惠音是一心求死也不泄露太子的身世了,请求萧其臻尽快安排瑞福去见惠音。 萧其臻不清楚内幕,也不多嘴询问,只有求必应地帮助她。 此刻定力不够用了,忍不住说:“我不该过问你的机密任务,但请你在尽忠职守的同时保证自身安危,有可能的话,让我替你分担部分风险。” 他把痴情用在这种时刻,柳竹秋不免尴尬,笑道:“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但有些任务是无法分摊的,消息扩散越开,风险反而越大。你能接受我的请求,替我做事,我已经很感激了。” 萧其臻熟悉她的处事风格,无奈道:“我不用你感激,只求你平安。” 他至今未死心,柳竹秋的负担便无法解除,若在平时定会明确说些让他死心断念的话,这非常时期还需他接应协助,不能影响其情绪。 萧其臻照她的意思,让瑞福扮成跟班,次日带她去牢里,支开狱卒秘密提审惠音。 柳竹秋在家灼急等待,不久瑞福回来了,却没能完成任务。 “我照你教的话跟师太沟通,她中途一声不吭,等我把该说的都说完了,才笑着反问了我一句。” “她问了什么?” “问我知不知道西周是怎么亡国的。然后就再不肯说话了。” 柳竹秋闻言惊愕,视线定在虚空,久久无语。 瑞福已听萧其臻解释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