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到下辈子都不可能!” 长久的寂静后,那人慭慭然道:“是我。” 竟是萧其臻。 柳竹秋自悔莽撞,忙开门请他入内,抱歉道:“对不起萧大人,请恕我无礼。” 一到单独相处萧其臻的眼神便不由自主闪躲,尤其这屋子里还有床铺帐幔等暧昧的物品,他进门便侧着身子,尽量不去面对,羞愧之情比她更甚。 “先生不必介意,叔端已先回去了,我也准备告辞了。 ” “嗯。” “那个……” “请说。” “……我……” 柳竹秋不明白平日杀伐决断的男人为何总在蝇头小事上婆婆妈妈,看他脑门憋出细汗,心里比他还急,真想先拉他去院子里拜个把子,或许能消除他内心的障碍。 “蒙大人数次救护,我们已算生死之交,有话尽可明言,不必顾虑。”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他想向她传情求爱,那么直接拒绝就是,凭他的人品也不会因此翻脸。 萧其臻情知自己的状态很丢脸,横下一条心,认真道:“我是想说……我能理解你的做法,” 柳竹秋一时没领会含义,眼神诧讶,随后收到解释。 “不孝有三,第一条就是阿意曲从,陷亲不义1。你帮柳大人悔过,是真正的孝义。方才我已劝过叔端,他也想通了,让我替他跟你赔不是,请你别再生气了,好吗?” 温柔劝慰宛若手绢轻轻拭去柳竹秋心头的尘垢,一直以为他是个食古不化的卫道士,不想竟能准确体恤她的用心。 “谢谢你。” 她真诚道谢,语气比平时多注入了鲜明的感情色彩。 萧其臻像引逗她干了什么伤风败俗的坏事似的,心虚地冒出更多热汗,支吾:“那我先告辞了。” 仓促转身额头乒地撞上门框,直接把柳竹秋刚萌芽的好感撞没了。 我还是跟他做兄弟吧,省得将来一块儿郁闷。 她恢复客套样叫住他,问他是否理好审案头绪。 谈到公事,萧其臻恢复状态,谦逊道:“我已想出一计,不知可不可行。” 上次柳竹秋在公堂提问金宏斌给了他灵感,想出个举一反三的计策。 柳竹秋听后喜赞:“此计甚好,请大人快去实施,我们在家等你的好消息。” 萧其臻拟好对崔逢源的审问方案,照章程先向曹怀恩请示,曹怀恩批准,许他先提审崔逢源。 萧其臻让崔逢源交代赃银的去向,崔逢源说:“柳邦彦和白一瑾拿了七成,留了三成给我。” “银子是他们派人来取的,还是你叫人送过去的?” “他们派人来取的。” “那交付银钱时,你这边肯定也出了人手,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犯官家的奴仆。” 审讯完毕,崔逢源还真供出四个有名有姓的家奴。 这四人到堂后都说当日他们从库房里提出银子,交给柳邦彦的人带走,还描述了对方来的人数和各自的外貌特征。 萧其臻审到这里,向曹怀恩申请正式升堂审讯。主审官和监审齐聚一堂,会审崔逢源和那四个家奴。 萧其臻提出将四个奴才隔离审讯,每人发给一块软泥,命他们捏出当时所交银锭的形状。 崔逢源没算到这出,那四人也没就此通过气,捏出的造型各不相同,谎言也就不攻自破。 萧其臻拿着实证向在场官员陈述:“这四人说银子是他们从库房里提出来的,供词上却连银锭的形状都统一不了,足见所言非实,其他说辞也定是他们串通捏造的。” 证据当前,四人狡辩不得,再被衙役们一顿猛夹,接连招供说是崔逢源事先教他们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