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工地的时候,远远看到那个奇怪的男孩子坐在路边啃馒头。 她不自觉地朝他走过去,“你中午就吃这个呀?” 陆景策闻言顿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了她一眼。 沈雁笙抚着裙子在旁边坐下来,她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自我介绍道:“我叫沈雁笙,大雁的雁,笙箫的笙。” 对方并不理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她说话。 她不气馁,继续和对方聊天,“你呢?你叫什么?” 对方仍然不理她,沉默地吃着手里的馒头,吃一口馒头,喝一口水。 沈雁笙注意到他喝水的矿水泉瓶已经很旧了,连标签都不见了,应该是自己装的凉开水。 “昨天打你那几个人已经被抓起来了,以后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工地上。” “你身上还有伤呢,光吃馒头可以吗?工地上不是有发盒饭吗?你没有吗?” 对方终于应了她一句,声音闷闷的,说:“有。” “那你怎么不吃盒饭呢?”沈雁笙四下看了看,没看到饭盒,有些疑惑地看向对方。 对方又不说话了,像只闷葫芦。 沈雁笙盯着他看一会儿,忍不住问:“有没有人说过,你性格很闷啊?你怎么都不讲话?” 陆景策闻言顿了下,终于侧过头,看向沈雁笙。 沈雁笙露出笑容,说:“你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诶。你是出来打暑假工吗?” 陆景策沉闷地“嗯”了一声,收回视线,把最后一口馒头咽下,又起身继续去干活。 沈雁笙在那里坐了一会儿,见对方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一时也有些无趣,起身撑着伞离开了。 后来那些日子,沈雁笙每天去工地上找爸爸的时候,都能看到陆景策。 他不是在搬砖就是在扛沙包,总之从来没有见到他休息过,也没有看到他跟任何人交流过。 沈雁笙尝试跟他讲过几次话,发现对方不怎么搭理她,便也不再自讨没趣,每次经过也没再停留,撑着伞径直去爸爸的办公室。 直到八月底的一天,江城突然下起好大一场暴雨。 当时是下午三点,沈雁笙从游泳馆出来,看到外面乌云压顶,暴雨倾盆,雷电轰鸣。 明明是下午三点的天,整座城市黑得像是傍晚六七点。 沈雁笙打车回家,结果到家才发现没有带钥匙。她打电话给妈妈,才知道妈妈陪爸爸到隔壁县采购石材,让她自己去爸爸的办公室拿备用钥匙。 于是她又打车去工地上。 因为下雨,工地上都没人干活。 沈雁笙下了车,撑着伞匆匆往工地里面走。 快走到办公楼的时候,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大雨中费劲地扛沙包。 头顶电闪雷鸣,像是快要把天都震塌下来。 沈雁笙很惊讶,急忙小跑过去,她看到对方浑身湿透,头顶忽然轰隆隆地打雷,她大声地喊:“下这么大的雨,你干嘛呢?!” 陆景策听见声音,抬头看向沈雁笙。 他仍然很沉默,但比平时多看了沈雁笙一会儿。 暴雨冲刷在沈雁笙举着的雨伞上,头顶有闪电划破天空。 沈雁笙的裙子和鞋子也都被雨水打湿了,头顶一直不停地打雷闪电,她觉得危险,伸手去拉陆景策,说:“你别干了,快跟我来。” 说完也不管对方同意不同意,强行把对方拉去前面的办公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