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她该是去了龙山山寨,只是他算不出时间,也再没了底气。 她若是真的独自去龙山救高年,焉有命在? 下一秒,就是天旋地转。殷俶径直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只知道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再醒来,自己正躺在屋内。 起来独自收拾,理完了晕厥这些日子里未处理的消息。再然后呢,他发觉,所有的事情都遇在了这一夜。 冥冥之中,或许早已有人将世间事提前书写,似他们这般,自以为早已成为棋手、肆意玩弄他人运命者,最终也是自食苦果。 “李大人,税监署的探子前些日子传回消息,王连川已死,陈宝儿受惊。爷递了消息,让他彻底动摇陈宝儿,劝说他离开西南。陈宝儿思量再三,给陈海那边递信,打点好行装,已经准备出临阳。” “金银细软、奇珍异宝,足足十数辆马车,分为两拨,准备连夜出临阳。若是一切齐备,你便去截杀陈宝儿。龙山之行,爷亲自领兵。” 李经延神情激动:“在下听令。”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11 20:08:00~2022-08-12 20:31: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真命天虫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前尘怨(一) 殷俶被惊醒, 幽幽的呜咽、透着未散的春情。他从榻上起身,趿拉起端端正正摆在塌下的那双莲花小鞋,猫一般循声出去。 路过的铜镜, 映射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娃娃脸。只可惜玉捏的娃娃脸上不见什么笑意,两只黑黢黢的大眼里没有多少情绪, 夜里乍看过去,反令人脊背发凉。 寝宫门口照例守着那个面色紧张却眼耳不灵的大丫头,他猫腰, 熟门熟路地从丫头眼皮子底下绕到寝宫后,攀上半开的窗户,钻了进去。 重重叠叠的帷幔,男人特有的粗喘中并着女人时不时发出的、畅快到极致的呻/吟。整个床帐都暧昧又香艳地摇晃着, 月光照于其上,映出一个身材壮实的身影。他高高耸起粗壮结实的腰身, 又快速伏下去,肩颈并着脊背上皆隆起壮实的肌肉线条, 在这月光铺就的画纸上, 如绵延的山峦般起伏不定。 下一刻,那帐上又映出两只女人的脚。伴随着忽而拔高的□□, 那两只脚的十根脚趾猛地张开, 丑陋地痉挛两下,又立时绷紧。 直到殷俶的手脚都开始僵硬, 在男人长长的一声叹息中,床榻停止晃动。帷幔里逃出个精光的男子。他抱起地上散乱的衣物,蹑手蹑脚地逃出门外。殷俶知道, 这个男人连重华宫的大门都走不到, 就会被勒死。 紧接着, 帷帐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她开始疯了般撕扯着榻上的绸缎,含混不清地咬着什么乱七八糟的诗文。 这是陆皇后失宠的第五年,她还有着身为皇后的威势,只可惜,睿宗足足五年没有在重华宫中过夜了。自殷俶出生后,睿宗就好似完成了在重华宫的任务,至此彻底陷入荒唐的声色犬马中去了。 殷俶听够了陆皇后发癫,在宫人抬水进来前,又从窗口钻出去,原路回到自己的寝宫去。 “什么是男女之情?” 这个问题他问先生,他说是揽镜劝诫的贤后明君;问陆皇后,她说是夫妻交拜,相敬如宾。看着陆皇后端坐在日头下,身着明黄绛红的礼袍,年少的他也不无恶意地揣度着在那些卑贱之人身下、眉眼含春的模样。 这宫中的□□,阴阳两面。正面有多么端庄持重,反面就多么恶心腐臭,宛如那烂在朱墙墙根上的青苔。他见识过各种身份的男人和男人、男人和女人,不知廉耻地抱作一团。在森严的宫禁看不到的阴暗角落,共同腐朽堕落下去,直到失去性命的那一日。 再后来,他渐渐长大。陆皇后还是不得睿宗欢心,重华宫也一日见一日的冷清荒芜下去。陆皇后眼角生了脂粉遮不住的细纹,那夜半的春情与哭泣也就逐渐减淡下去。 她的眼睛不再整日望着重华宫的宫门,反而全落到了睿宗临朝的乾清宫上去。 殷俶自记事起,就跟着陆皇后读书习字、作画抚琴。她懂的东西很多,却很少在别人面前显现。只有在殷俶的书房中,她才会偶尔拿起狼毫,写几笔气魄不输开朝皇帝的大字。 刚开始学画,他画的很不错,学了一段时日,她便烧了他所有画稿、敦促他开始习琴。当他当着她的面拨出一段《三爻》,她又顺理成章地摔了他的琴。再后来,他偷偷养了只白猫儿,悉心照料一年有余,终究被她觉出端倪,又被她亲手捏死在雪地里。 在之后,他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