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尸骨落回血池之后,血池沸腾了一段时间,那血魔的尸骨就只剩下几个碎骨。 “该!”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这么一声。 毁去血池,收敛遇害孩童的尸骨,浓重的血腥味与死尸的腐臭糅杂,熏得大家一个个的眼眶都红了。 我们将这些孩子残缺的尸身与留下的遗物逐一送回他们家中,绝望的痛哭声几乎将大家的心都拧碎了。 一百余名受害的孩童,留下尸骨的只有三具,留下遗物也只有几块破碎的布料。 更多的是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送到最后一户,我到了一条熟悉的街道。 看见那间熟悉的糖水铺子,我突然意识到,今晨好心提醒我注意安全的掌柜的,原来也是丢了孩子的其中一户。 他是以怎样的心情提醒我呢? 我的心下百味杂陈。 “客官?”卖糖水的老板认出是我,“客官是落了什么东西吗?” 我沉默摇头,将手上的那一小块沾血的布料递过去,“抱歉,只带回这个。” 他攥着那截破碎的布料,老泪纵横:“我的儿啊——” 明明我还没有子嗣,却也在这一刻撕心裂肺般的感同身受。 血魔死了,可那些孩子也是死了,一百三十九名孩童,年纪最大的还不过五岁,最小的那个,也才同长安那般大。 可他们,却永远没有机会再长大了。 大家来得时候,心情沉重,走得时候,心情却也仍是沉重,不见办法解决了问题后的轻松。 所有参与这一次的安梁之行的师弟师妹回到宗门后都低靡了一段时间。 就连我,在回到宗门后也过了一段神思不属的日子。 自我见过洛无尘那日起,我开始每日每夜的做梦。 人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是夜里做梦,白天恍惚。 好几次,我在指点师弟师妹的时候出了神。 “谢小晚,你魂丢哪里去了?”徐方来拿肩撞上我的肩头,“夜里做贼去了?” “去去去,你爹我精神着呢。”我嘴硬回他。 关上房门,躺在床上,我明明精神已经十分疲惫,却又不想去睡。 因为我一旦睡着,就会做梦。 哎…… 我抱着被子在床上郁卒地翻来滚去。 这都什么事呀。 难道这就是少男情窦初开? 这未免也太磨人了吧…… 神思逐渐渺远,我发觉自己怀里抱着一柄剑,脚步雀跃地来到一间清雅小院。 我轻车熟路地穿过小院,推开了一扇门,朝立在窗边的男人脆生生喊道:“夫君!” 那人雪衣玉冠,身形挺拔,听到声音慢慢朝我看来。 “晚晚——” 那张脸,分明是洛无尘。 我蓦然惊醒。 自我在安梁见过洛无尘,我的每一个梦里都是他。 “cao!” 我无声的骂了一句。 这回不是师尊,改夫君了。 真是越来越离谱。 谢晚晚啊谢晚晚,你可真会做梦。我心烦意乱地抓了一把头发。 快给我通通忘掉。 我越是想要忘记在安梁郡遇见洛无尘父子的插曲,贼老天越是要同我反着来。 时间一日日过去,距离我回到宗门,莫约过了小半个月的时间。 这日,我同好友吃酒回来,才刚踏入宗门,就看见三师弟段飞章在宗门口探头探脑的,像是在等人。 看见我,段飞章激动地冲我连连招手:“师兄师兄!” 我也跟着回:“师弟,师弟。” “找我什么事啊?” “不是我找你,”三师弟表情带着暧昧的揶揄,“是有人要找师兄你。” 我酒意上头,闻言茫然了片刻,没想出有谁会来找我。 “谁找我啊?”我问。 三师弟神秘道:“人在你的院子等你,师兄见了就知道了。” 呦呵,还同我卖起关子来了,我心头好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