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殿下呢?可还在外头?” “不在外头了。”钱嬷嬷答,“殿下刚出去时,确实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老奴还劝呢,说天这么寒,让殿下仔细受了凉。殿下或是听进去了,方才回雁林居了。” 碧芜闻言尴尬地抿了抿唇。 就誉王这健壮身子,哪里会怕寒,只怕是觉得太热,才会在寒冬腊月里在院子里吹风冷静冷静。 不管怎么说,誉王是个男人,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如今夏侍妾不在了,她也不可能伺候他,府里没了旁的女子,他只能忍着,定是难受。 思至此,碧芜垂下眼眸,生出个主意来,她朱唇微张,本欲对钱嬷嬷说什么,可看到钱嬷嬷含笑的脸,蓦然说不出口了。 她在心下叹了一声,罢了,改日寻个好时机再说吧。 碧芜累得不得了,任钱嬷嬷放下床帐,复又躺下来沉沉睡了过去。 入了腊月,天儿是一日比一日寒了,冰天雪地的,碧芜不好出去,萧家人也难以过来看她。 萧老夫人年事已高,身子骨早没那么强健了,就怕在外头受了冻,染了风寒,或是在冰雪上绊上一脚,更是不好。 她虽惦念碧芜惦念得紧,也只能差小厮过来问候一声,送些东西,再带几句话。让她月子里切莫注意着身子,仔细不要受寒,不要太累,不然怕是要落下月子病的。 不仅萧老夫人担忧着她,太后也很担心,当初她难产的事儿传进宫里,太后也止不住掉了眼泪,听誉王说,她生产那晚,太后整夜未睡,一直跪在慈宁殿后的佛堂中替她诵经祈福。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大,且连着几日不歇,很快民间就闹了雪灾,冻死饿死者无数。 旭儿出生大半个月后,誉王和十一皇子就被永安帝派遣去了西北赈灾。 临走前,誉王来了她屋里一趟,说自己许是要去几个月,让她好生待在府里,无事不要外出。 末了,还从姜乳娘手中接过旭儿,抱了好一会儿。 向来不愿生人抱的旭儿那日却是格外地安静,还用肉嘟嘟的小手死死捏着誉王的衣襟,久久都不愿放开。 誉王看着旭儿这般,还笑着对碧芜说,这小子与他倒是有缘。 碧芜扯了扯唇间,没说什么,只客套地道了几句让誉王一路平安的话。 民间大灾,永安帝下令开仓放粮,皇后也带头让后宫节俭开支,现下这关头,自是不能奢靡浪费,大摆筵席。 除夕的宫宴都取消了,旭儿的满月宴自然也未举办。 只他满月那日,萧老夫人带着萧家众人顶着风雪来誉王府同她一道吃了顿饭。恰逢大年二十九,这顿饭便也算是过年了。 永安帝、太后、皇后和其他一众人则命人送了些满月礼来。 碧芜后头清点礼品,才发现光是长命锁就有七八副,各式各样的都有。不过旭儿脖子上已是有了一副,是萧老夫人特别命人打的,也是她亲自给旭儿戴上的。 上头是如意纹,寓意着平安如意,长命百岁,不为邪祟缠身,也是碧芜如今最大的愿望了。 过完年,因有孟太医的汤药疗养,碧芜的身子也愈发康健起来。 虽钱嬷嬷有些不大愿意,但碧芜夜里还是亲自照料旭儿,累虽是累些,但她反倒安心许多,尤其是夜里醒来,看到躺在身侧的孩子,她才能暂时忘记前世的梦魇,得到几分安慰。 元宵后,誉王那厢寄了信来,说赈灾很是顺利,或是能在两个月内赶回来,具体什么时候倒是未说,只说会尽快。 旭儿近两月时,碧芜才头一次出了誉王府。 天儿已不似先前那般寒了,趁着这日天好,碧芜让银铃备了马车,一路往长公主府去了。 在誉王府养身子的这两个月里,她始终对赵如绣放心不下。虽常是写了信让人送去,可却并未收到任何回信,再让银铃去打听更是什么都打听不到了。 如今见身子大好,便想着亲自上门去瞧瞧赵如绣。不过她自也不能冒昧前去,去的前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