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的宴会,她是万万不能去的,不知为何,她今日眼皮跳得厉害,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儿发生。 或许就是太后会在宴上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她和誉王的婚事。 要想不去赴宴,她只能告病。而唯有喝下这汤药,才可能应付得了太后派来的御医。 她只能赌了。 赌那尹沉不是什么江湖骗子! 先不说这药隐藏脉象有没有用,但果真如尹沉说的那般,此药反应极大。 不过一柱香的工夫,碧芜便觉头晕得厉害,甚至连坐都坐不住,她一把抓住银铃的手臂,同她打了个眼色,银铃忙扶着她上了床榻。 可还来不及躺下,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她顿时扶着床栏干呕起来。 被差到外头的银钩听见动静,忙跑进来,蹲在床畔不住抚着碧芜的背,见她呕了好一阵儿才止,急得一双眼睛都红了,“方才还好好的,姑娘突然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儿,许是吃坏了什么东西。”碧芜声儿虚弱道,“离宫宴还有一会儿,我且睡上一觉,指不定便好了。” 银钩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听碧芜这般说,点头道了声“是”,便起身和银铃一块儿伺候碧芜睡下。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碧芜肯定不是这么打算,她不过想拖些时候,让那药能发挥药效罢了。 估摸着在榻上躺了小半个时辰后,眼见外头天儿暗下来,碧芜才将银铃银钩重新唤进来。 因着出了一身虚汗,衣衫都湿了,碧芜让银铃去备水,准备沐浴,而后让银钩扶自己起身。从床榻到净室的浴桶,碧芜身子始终软绵绵的,脚步虚浮,若踩在棉花上。 银钩见她这副模样,不待她开口,先劝道:“姑娘,您这样,晚宴怕是去不成了,还是莫要勉强,到底身子要紧。” 碧芜顺势点了点头,吩咐道:“你派人去大姑娘屋里告一声,就说我身子不适,晚宴便不去了。” “是,姑娘。”银钩领命出了屋。 萧毓盈身边的贴身丫鬟翠儿得了消息,告知了自家主子,正在梳妆的萧毓盈闻言微怔,旋即忍不住嘀咕道:“白日里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这身子未免也太娇弱了些。” 她拿起桌上的口脂在唇上点了点,收拾完备后,起身出了屋,却是步子一滞。 翠儿看出自家姑娘的心思,笑了笑,问道:“姑娘,可要去瞧瞧二姑娘?” 萧毓盈迟疑着往碧芜那屋看了一眼,步子微微动了动,最后还是扭过身道:“不必了,快走吧,莫要误了晚宴……” 走到院门处,萧毓盈只听身后“吱呀”一声响,转头看去,便见躲了一日一夜的苏婵终于从屋内出来了。 她面色有些发白,但看起来精神并不算差。 萧毓盈向来看不惯苏婵的装腔作势,淡淡扫了她一眼,便折身离开了。 萧毓盈方才的冷眼,苏婵自然瞧见了,胸口的滞郁登时化为怒气,显露在面上。 她烦透了萧家人。 尤其是那个萧二姑娘,若不是她横空冒出来,插上一脚,那誉王妃之位早已是她的囊中之物。 又怎会落得如今的下场,要委身嫁给一个京城里都有名气的混蛋。 她深吸了一口气,余光却瞥见抱着衣裳从屋内走出来的小丫鬟,正是那位萧二姑娘的贴身婢子。 银钩本想拿着自家主子换下的衣裳去洗,可没想到,一出门,就撞见了站在院中的苏婵苏姑娘。 见这位苏姑娘面沉如水,似是极其不悦,银钩福了福身,问了句安,便匆匆离开。 然还未出院门,银钩伸手摸了摸,却发现那换下的衣衫里似乎藏着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她停下步子,翻了翻,竟是翻出块玉佩来,忙又折返回去。 苏婵还站在院中,因心情不快本欲回屋去,可见那小丫鬟忽又返回来,便用余光瞥了一眼。 只一眼,她便看见了那小丫鬟手中拿着的玉佩。 一瞬间,苏婵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了,她胸口快速起伏着,并非因为难受,而是因着强烈的愤怒。 那玉佩她认得,正是誉王一直贴身戴着的那块,这些日子没见着,她本还疑惑,不曾想原是玉佩早已易了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