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恍恍惚惚地被艾米莉叫人带回了校医院,不知过去了多久,佩内才不声不响地回到了夏寒对面的床位。 她脸上的神情已经和平时一样,只有那个尚未消退的巴掌印还提醒着夏寒葬礼上发生的事。 夏寒慢慢地坐了起来,“佩内。” 佩内正在脱下她的黑色裙子,露出光洁的脊背,闻言转过头来,目光疑惑地看向她,“会长,怎么了?” 第一个念头闪过了那张属于男人的脸,但夏寒迎上佩内空茫的视线,不由得微微怔住,最后脱口的话却是:“我来帮你处理一下吧?” “好,”在自己的目光明显变得火热之前,佩内垂下了眸子,语气平稳地说,“谢谢会长。” 她慢慢脱下完了裙摆,只留下了缠着胸口的绑带,随后不紧不慢地来到夏寒的床前,半跪了下来露出那张美丽又冰冷的脸。 月光如霜雪般照耀下来,夏寒倚在床头,佩内小心翼翼地越过她的床畔,那缕银色的头发仿佛要发出动人的光辉,她在下首认真地注视着自己,像一个肃穆的教徒。 那是如同中世纪的宗教画一样美丽的场景。 夏寒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慢慢的、慢慢的向着佩内的脸移动。 混杂着她的呼吸的空气,冰凉的月光,以及窗外静静吹来的微风都从夏寒的指缝穿过。 佩内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微不可察地沉醉在即将到来的温柔之中。 万物寂静,令人窒息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清新不少,佩内的心脏分明没有加速半分,可胸腔渴盼、恋慕的心情却仿佛杰克的魔豆一般在瞬息之间长成了参天巨木,随时就要冲出云霄。 然而就在那双梦寐以求的双手即将触碰到自己的脸,眼看着自己那无声、急切、渴求的等待就要迎来终结之时,月光忽然被遮挡,突如其来的阴影盘旋不定,在佩内脸上打下光暗交杂的斑驳光点,不祥的鸟叫打破先前静止的美丽,一只乌鸦从窗外盘旋飞过,夏寒的那只手也就忽地顿住,甚至开始颤抖。 佩内冷冷地扫过窗外飞翔的影子。 夏寒确信在一呼一吸之间,自己便已经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随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将手轻轻抚上了佩内红肿的面颊。 变化是那样客观的存在,但佩内和夏寒都装作毫无察觉一般进行着本该进行的动作,又心照不宣地将某些隐秘的情绪掩埋。 运转体内魔力,红宝石发出微弱的光亮,但也许是之前魔力透支的结果,夏寒察觉到经过身体的魔力似乎有些不听使唤。 时间过去的远比佩内想象中的要长久,一滴水缓慢地坠落,融入地上浑浊的积水,然后第二滴水、第叁滴水又紧跟着落下……但夏寒微弱的魔力依旧没能抚平那本应该在片刻就能治愈的指痕。 佩内抬眼看向满头大汗、神情焦躁的会长,忽然觉得此刻的她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那座被恩培斯特管理层掩盖痕迹的古堡里所发生的一切仍旧像是一根无法剔除的尖刺,只要闭上眼,就能轻而易举地想起。 夏寒在那里展现出了超乎常人认知的力量,无论是血液变成宝石,还是使用出的蛮横魔力……但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