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啦?”顾夭夭自然听出了玄外之意,便问她。 “我儿媳坐月子,奶水不够孙子喝, 大夫说啥营养不够, 你可能不太懂,意思就是吃得不好。”女人说着,愁眉苦脸起来:“大冬天的,附近挑菜来卖的农民都没有, 我也不指望鱼啊鸡啊,那鸡蛋也行啊,可我们家这个月的鸡蛋票用完了!” 顾夭夭心思一转,笑着说:“巧了,我家就住在附近的村里,家里人让我来卖鸡蛋,还有两只杀好的鸡和十来斤鲫鱼,您要吗?” 她说着,把背后的竹篓放地上,“姐,您看看怎么样?” “这鸡杀了多久?”女人瞧了一眼,皱眉。 “很新鲜的,您闻闻,没有一点味儿。”顾夭夭也很无奈啊,超市的生鲜配送可不卖活鸡,海鲜区的倒是活物。 “确实,不过这鸡都死了,能不能便宜点,四块钱一只行不?” “那不行哦,就算是活的,您拿回去还得自己生火烧水、杀鸡去毛,不是更麻烦?” 顾夭夭见对方心动,却依旧有些犹豫,便掏出一把绿油油的荠菜,使出了小妙招:“市场上的鸡一块三一斤,我这鸡得有四斤多,至少得卖五块八!而且,我大老远背来不容易,得加价,六块五毛。咱们有缘,这鸡您要的话,就送三把我姐冒着寒风,清早去田地间采来的荠菜,包饺子可香了!” “行!” 女人被赠送的三大把荠菜说服了,谁叫这玩意儿在城里就是难得呢?况且,小姑娘也没乱叫价,黑市里更贵!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二人皆满意。 “小妹,你那是不是还有鸡蛋?怎么卖,价格合适的话,给我来点。”女人又说。 顾夭夭沉吟片刻,笑道:“供销社六分钱一个,我的八分钱一个,您要是能拉些人来买我的东西,我送您五个鸡蛋。” “那没问题啊,跟我去我们厂的职业家属楼,多的是人要!”女人高兴道,她停下指着街对面:“看到那家裁缝店没有?那废品收购站就在裁缝店后面,待会儿你卖完东西,直接过去就行。” 说完,便领着顾夭夭进了家属院,让她等在一处地方,不消一会儿,一群大娘大婶小媳妇儿便出来了。而她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大大的尼龙袋,女人收到许诺的鸡蛋,开心得离开了,完全没注意到这个不该存在的袋子。 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两只灵动的杏眼后,顾夭夭的移动小摊开张了——若干荠菜、鸡蛋、鸭蛋、红薯、土豆、上百斤鲜活的鲫鱼、十几只宰杀好的鸡、七八件喜庆红色棉衣、几十套纯棉秋衣秋裤。 水洗标和吊牌,她都提前处理掉了。 今天,家属楼的居民跟过年似的热闹开心,她们把顾夭夭这块围得水泄不通,生怕自己买晚了没有货,甚至没人去想,为何那个不算大的布袋子里能源源不断地掏出货物? 反正,顾夭夭此刻只有一个感受:收钱收到手软,可谓是累并快乐着! 她看了一眼手表,十一点,准备收摊。耐不住后来的人央求,又快速做了几单,赶紧撤。 一个小时,全部卖完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年代,确实物资短缺,很多工业产品和食物,有钱也买不到。 顾夭夭感叹了一番,揣着钱来到废品收购站,她可没忘记自己原本的打算——变废为宝,中间商赚差价。 因为冬天裹着围巾,又是陌生的地方,顾夭夭没多做乔装,向收废品的大叔说明来意后,直接进去淘宝了。 县里的废品站果然更大,除了品类更多丰富的旧书,她还看到了两台破旧的复古留声机,雕花的木匣子,奇奇怪怪又很有意思的小物件…… 最后,顾夭夭来到一张保存完好,但落满灰尘的拔步床前,这雕花和做工绝了! 她选好一袋子旧书和各式小物件,用尼龙装了提到门口,指着那张拔步床问中年男人:“大叔,那张床怎么处理啊?” 男人瞅了眼,不在意道:“哪样年代了,还种床又大又占地儿,送人都没人要,只能劈了当柴烧。” “我家正好缺点柴火,怎么卖?”顾夭夭哦了一声,也不在意地说。 “十块钱,我可不负责劈。”见她不说话,男人又说:“八块,再少还不如我自己劈柴烧。” 顾夭夭点头,把尼龙袋丢到他面前,“那你算一下这些东西多少钱,我再去看看。”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