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追寻游徙,它们组织一条漫长的生命长龙,浩浩荡荡地踩踏过土地。 那天边处,竟是规模宏大的兽潮。 一座狂欢城【8】 前方是兽潮。 盆地的地域范围内,竟然有兽潮。 无脊椎的虫们吃着浮游生物,有脊椎的鸟们叼走飞行的昆虫,哺乳的动物前仆后继,在兽潮中追随狂欢。 嗷呜呜鳌头也发出兴奋的嗷声,摇头摆尾,甩开陆地上密密麻麻的啮鼠们,冲着最近的猎物一口咬上。 彼方的士兵来不及反应,再度被惯性轰撞在墙壁上。 他们耳膜轰鸣,同时还听到数不清的人类惨叫声。 鳌背上的变种人们被抛飞,他们有的在空中挣扎,被低空飞行的鸟类一口叼走,有的坠落到地面上,被庞大的异种们一脚碾过。 裸露在地面上的人类成为异种的口粮,土房外的人口顿时消失了一半。 苍捷和顾洋连忙抓扶土房的墙壁。 头,我们要怎么办? 兽潮里的异种太多了,待在这里越久越危险,我们先冲到外面。慕夜辰当机立断道。 似在印证他的说法,土房的屋顶上突然传来轰一声巨响。 一只食蚁兽探头探脑地看了进来。 它用细长的吻探入破洞,开始伸出舌头,舔食房子里的人类。 房子里顿时传来人类的尖叫声。 紧跟着,不止是食蚁兽,一只只啄木的鸟停在了孔洞外,开始往里叼食着里面的食物。 锋利的喙就像盯人的耙,不一会儿就将躲在里面的人啄得面目全非。 彼方士兵更不作停留,迅速往大厅撤退。 此时的大厅里也挤满了人。 房间向外是游行的兽潮,向内是危险的捕食者,这些幸存者被滞留在此处,充满着绝望。 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它还不进食,它怎么还不吃东西!有人叫道。 狮鳌没有进食,它现在眼里不再是孤寂的盆地,而是漫山遍野的食物和自由。 它高吼着,驮着满身的小异种,和一只长满獠牙的豪猪厮杀在一起。 豪猪身上的刺碾过狮鳌的背,背上,山坡、树木、房子、还有兴建的奴隶市场土崩瓦解。 人们哭嚎着,缩在地面上捂起了耳朵。 慕夜辰也从房顶簌簌掉落的尘土中抵达大厅。 现在只有逃出去才有希望。他看了眼在场存活的人类,立刻说道。 但没有人相信他。 你胡说!现在外面都是异种,我们怎么跑,怎么逃? 这里被异种攻破是迟早的事情。等这只狮鳌进入兽潮中心,我们出去的几率更加低。 已经面临过一次兽潮的他更加有作战的经验,他立刻说出残酷的事实。 然而现场还是没有人理他。 人们看到鳌背下遍地的爬虫和啮鼠。 他们放弃出去,他们觉得从这里出去会比待在这里死得更快。 轰、轰沉重异种的脚步声击打在人的心上,大厅里只剩下人类绝望的呢喃声和祈祷声。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呜呜我真的不想死我想活着出去 一个矮小的身影缩在柜台边,同样反复地哭着。 她的身边滚落着金币,滚落这琳琅的商品,同样还滚着一瓶小小的试剂。 试剂里是空的,里面有残留的晶莹的液体。 它随着地面的震动,轻轻地反复地触碰着身影的脚尖。 身影哭了一阵,哽咽着擦干眼泪,从低矮的柜台回看。 她的视线又掠过逃难的人群,看到刚进大厅的三个变种人。 三个变种人正在快速地从装绑上解下绳索、刀具、枪械,一样一样地迅速整理、填充弹药。 他们训练有素,不像是城里见过的普通变种人更像是从部队里出来的士兵。 而其中一个变种人脸上有忧虑。他一边检查着装备,一边时不时地往角落里看去。 那角落里,安靠着一个白发青年。 他身上落了灰,人却没有醒来。 这是他的睡眠周期,以前他浸泡在水里,无论外界有多大的响动都不会被惊醒。 这次他也一样。 身影哽咽地看着。 但她并没有看多久,大厅的房顶传来呼呼的风声。一只巨大的脚掌突然从房顶穿墙而过,瞬间踩碎了整座房屋。 呜与此同时,狮鳌的附近响起高呼的狼嚎声。 震耳欲聋。 然而这个时候,大厅里已经没有几个人听得到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