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火车晚点,他们上车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天亮后才到站下车,半晚上是要在火车上度过的。 晚上的火车比较容易出事,江景腾和章学知商量了决定轮流守夜:“姐,你就睡吧,我们两个就行了。”虽然真要说起来,有什么情况姐更能打,但……他们也是有自尊心的。 他们买了三张普通的硬座车票,这个车厢上人也不多,但也有七八分满了。 上了车之后,江景瑜坐在位置上做里面,从包里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温水。 这班车他们本来是可以早点上的,但似乎哪里的铁路出了故障,需要维修,晚点了差不多两小时。 他们在候车站上等了许久,加上这个时候还没有倒冬天,气温低。 已经冻的手脚冰凉。 “哐当哐当——”火车匀速前进,外面黑漆漆的,偶尔才能看得到灯光,大家都睡了,除了夜班的工厂基本上没有人还醒着。 这个时候没有那么多的夜生活。 上车的人很少,除了他们三个,就只有两个人。 江景腾看了下手表,“你们先睡。” 他守两三小时,之后再叫醒表弟。 江景瑜打开包:“饿了吧,吃个烧饼?” 有人在睡,他们压低着声音交流。 确实,折腾这么久有些饿了。 一人拿了一个。 这是她在出门之前准备的。 烧饼不大,没几口就吃完了。 然后江景瑜和章学知一个靠着窗户,一个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现在三个人的位置是一排,江景瑜在最里面,靠窗,章学知中间,江景腾坐在最外面。 这个车厢彻底恢复了宁静,大家都在睡觉,晚上又没有车灯,漆黑一片,只有火车前进的声音。 江景腾为了不让自己睡着,一直看着车窗外。 不知道他们进来之后就被人注意到了。 车厢内是黑的,但是上车的时候外面是有灯的,可以看到他们三个身上穿的衣服齐整体面,而且警惕心这么高,还留了人守夜,一般这样的也是最有油水的。 火车上是事件高发的地方,有些人在这里做了什么,到站离开,谁都找不到,等发现的时候人都已经下车了。 还有些人时间来不及到站离开,东西一到手之后就找机会跳窗台了,有些车速不高,地段也合适的话,小心一些,加上冬装衣服厚,平安降落不是什么太罕见的事。 他们三个被人盯住了,一时半会的却没有人有动作。 江景腾也不离开,就在那里,黑灯瞎火的也看不出钱票藏在哪里,他们是偷不是抢,对方又是人大马大,被发现了,引来了更多人的话,就难跑了,就在那里原地不动,等待机会。 江景腾看着手表保持清醒,直到手表上的时间已经到了四点半,才把章学知叫醒,推醒的时候章学知懵了一下,很快就清醒过来了,和江景腾交换了位置。 现在是江景腾坐在中间位置,靠在椅背上,把腿伸直,就这么闭上眼睛眯着,章学知看着外面。 透过窗户可以看得到今天月光明亮,可以隐约看得到路边的树影,车厢里大家还在睡,有人在打呼,有人磨牙,还有人嘴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像是在说梦话。 他也看了看手表,还有几个小时,就快到了。 如果没有什么突发情况的话,应该是七点多就能到站,回到那个已经离开九年的故乡。 章学知想着以前的事情,越想越精神。 他当初下乡的时候已经上了大学了,只可惜停课了,他就只能回家。 如果他早出生几年,或许就能顺利毕业了,只不过,就算是毕业了,工作了,也不一定可以安生。 不知道其他人现在怎么样了? 以前的那些同学,那些老师,还有朋友,至于亲戚…… 想到爸爸那边的亲戚,章学知隐隐叹了一口气。 爷爷他被下放到乡下没多久就病逝了,而奶奶在家里出事之前非常果断的离婚,然后嫁给了一个贫农,以此留在了海城。 另外还有个大伯和大姑。 他们都是原配生的子女,也就是这个奶奶的亲生子女。 大伯也没有免除下乡的命运,他被分去了北方。 大伯母离婚了,改嫁给了一个贫农出身的工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