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那个人把所有的拿破仑都买走了。 所以他今天去得很早,第一个买到。他开心地回到酒店,正准备给温榆发消息,却看见她跟一个男人有说有笑。 温榆给他做管家时,每天就是那样对他笑。 而现在,她可以对着别人笑,却唯独不理他,许笃琛顿时只觉整颗心脏都被酸涩感填满。 “不要吗?”喉头哽咽得难受,但他还是幽幽开了口。 他根本不想吃,只是想买给她吃,看她开心而已。 许笃琛失落地把袋子往垃圾桶里扔去。 温榆闭眼,终究是没压抑住那股复杂的情绪,伸手拿过袋子:“谢谢。” 说完,她转身进了员工通道。 更衣室,温榆静坐在椅子上,垂着头望了眼旁边的手提袋,又望向镜中的自己,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之后两天,温榆都没有见到许笃琛,也没收到他发的任何消息。 温榆不明白他在气什么,不过他要是就此放弃了也好。 从她父母突然离婚以后,她就不相信什么爱情、婚姻。既然到最后都会分开,那还不如就别开始。 她笃定,没有谁会永远爱谁。 但她可以永远爱自己,有自己爱自己就够了。 温榆抬手在眼前扇了扇,让自己不要再想这件事。 这天,温榆和前厅部的同事一起在员工餐厅吃早餐。 “我一想到我要扮演温榆姐的奶奶我就觉得大逆不道。”谢可悄悄瞅一眼温榆。 温榆放下筷子,笑着捏了捏谢可的脸蛋:“大逆不道是这样用的吗?” 她们正在讨论过几天的酒店年会上,前厅部要表演的节目,是一个很短的歌舞剧。 桌上的手机忽然边震边响,温榆接起。 “温总监,总统套房许先生要预约下午两点的行政酒廊会议室,但这个时间已经被预定了。” “知道了,我来安排,你把电话转给许先生。” 一分钟后,从听筒那边传来许笃琛低缓又有磁性的声音。 “喂?” “许先生,我是温榆,方便问一下您会议的大概人数吗?” 许笃琛停顿了一会儿才又开口。 “那麻烦你来房间一趟,具体的需要细说。” 听他公事公办的语气,温榆没多想,起身把餐具放到收餐处,径直往总统套房去。 许笃琛长腿交叠坐在那张质感极好的真皮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拿着一叠文件,英俊疏朗的五官面无表情,一派清冷。 仿佛回到第一次见到时,他浑身都散发着那种高不可攀的矜贵感。 传来门锁的声响,许笃琛抬起头。 两人无言对视几秒,许笃琛对温榆浅浅笑了笑,手指向对面的座位:“坐。” 许笃琛一手翻阅着文件,主动开口:“过两个月,我在江城有场音乐会,所以需要一位助理,下午会面试三个人,加上秦助理,总共五个人。” 江城离申城不远,一个多小时高铁就可以到。 温榆点点头:“好的,11层的9号会议厅大小正合适,下午我带您过去。” 来之前,温榆和宴会部经理通过电话,已经问清各种大小会议厅今日的使用情况。 许笃琛这才放下文件,掀起眼帘,静静地望着温榆的眼睛,似要望进她的心底:“好,谢谢。” 那天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听着被子不间断的摩擦声,越发烦躁。 他索性起床,下楼,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去找开瓶器时,他脚步却猛地顿住。 那一刻,他想的是,温榆一定不喜欢酗酒的人。 他把红酒放回原位,转身倒了一杯冰水,静靠在沙发上。 冰凉的触感缓缓从指间蔓延开,他抿了一口,一阵冰凉让全身肌肉稍稍绷紧。 许笃琛忽然醒悟,这些天来,他做的事有多有幼稚、多荒唐。 他和温榆都不是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亦不是该冲动的年龄,可他都干了些什么? 假如他是温榆,他也会认为,这个人只是头脑发热而已。 他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他应该让自己变得更好,去配得上她,而不是把追她挂在嘴边,做一些没有意义,给她徒增烦恼,结果还自我感动的事。 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资格吃醋,温榆是单身,谁都有追她的权利。 这一年多,他只办了申城的这一场音乐会。所以现在,他应该把他唯一引以为傲的东西捡起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