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确实是醉了吧,连“我当然认识”这种话不过脑就说了出来。 其实他也认真想过这事儿,谭阵虚伪做作的名声到底是怎么传开的,在接触过谭阵真人后他更加百分百确定了,那不是谭阵的错,是因为人就是见不得完美的东西,一个完美的人,戳了太多人的爆点,因为他们自己不完美,自己心里有鬼,就不相信别人会做得比他们好。如果有人比他们好,那一定是装出来的,没有黑点就是最大的黑点。 一个人对他人的评价,其实取决于他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刻薄的人眼里永远不会有好人。 盛野打了声嗝,肩膀耷拉下去,又看向那台电视,宣王一身黑色铠甲红色长麾,正率众步入宫门,甲胄声阵阵,谭阵的眼神在宣王身上变得极有气势,盛野心想,你就是这么威风凛凛地走进我心里的吧。 他低下头,打开手机,微信上依然只有谭阵留的那个“好”字。 不知何时周围都安静了下来,盛野甚至生出一种那桌人是不是全醉趴下了的错觉,静得都能听见电视上宣王的台词了。 他在让叛军投诚他,许诺既往不咎,许诺将功折罪……每一句台词都铿锵有力,真的好听。 也可能醉酒以后脑子就会自动把不喜欢的声音屏蔽掉,把喜欢的声音无限放大。他挺喜欢这种感觉的,循着宣王的声音抬头看去,然后蓦地怔住了。 一个人影走到他对面,高挑挺拔,穿着宽松的浅灰色t恤,黑色的口罩遮住了下半张脸,但是露出来的一双眼睛与宣王何其相似,就连高大的身形也如出一辙。 烧烤摊上热闹的声响又回来了,盛野抬头看着仿佛从天而降的谭阵,酒醒了大半。 谭阵低头扫了一眼桌上的手机微信页面,在那张小桌子对面坐下,看着餐盒里剩下的烤串,问他:“还吃吗?” 盛野说不出话来,他太震惊了。 谭阵把黑色的口罩拉了下来,盛野想阻止他,想提醒他你背后就坐着一群讨厌你的人,但谭阵没管这些,他拉下口罩,挑了一串拿手上,低着头声音沉闷地说:“有点饿了,陪你吃会儿吧。” 烧烤摊的桌子很矮,谭阵高高大大的,一坐下就把后面的人都挡光了。盛野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看不见但还能听见那些人的高谈阔论,没有人意识到他们刚才“嘴”过的明星此刻就坐在他们背后。 没等谭阵吃完手中那一串,盛野就把餐盒的盖子扣下了,他很担心那些人再提到谭阵,再有什么不好的话,急急忙忙说:“还是带走吃吧!” 谭阵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放下了烤串,拉上口罩,起身说:“那走吧。” 盛野跟着站起来,手里拿着那盒剩下的烧烤,身后的塑料凳一不留神被他碰倒下去,他转身去扶凳子,谭阵就站在旁边等他,盛野没敢抬头,起身时飞快地揣上手机就要走,谭阵回头扫了一眼桌上那本《狱中记》,问:“书是你的吗?” 盛野忙转身,差点儿就忘了,谭阵俯身拿起那本书,他左手拿着书,走过来右手握住了他的胳膊,盛野只觉得胳膊那儿一阵战栗,好似过电。 谭阵带着他往路边的黑色奔驰大g走去。上了车,车门一拉上,车里就彻底安静了。上车后谭阵一直在喝水,没有急着开车,盛野看着他就这样喝了差不多小半瓶,甚至能听见水从他喉咙不断滑下去的声音,然后谭阵像是终于喝够了,盖上瓶盖时朝他看过来一眼,又递给他。 盛野确实也渴了,接过来就这么喝了。 喝水时车子启动,车窗外的霓虹流动起来。 盛野一口气喝完了那瓶芙宝冰泉,滋润了喉咙,就该说话了,总不能一直这么溜着谭阵。 “对不起。”他低声道。 谭阵问:“对不起什么?” “我不是有意要放你鸽子的……” 谭阵转头看他:“那是为什么啊?” 他问得很温柔,尾音尤其的温柔,似有若无的气息萦绕在盛野耳边,是一种很难在谭阵这样高大的男性身上流露的柔弱,盛野闭着眼,心想都说出来吧,是谭阵的话,他可以理解的吧……他已经在向我释放安全的信号了。 他深吸一口气,说:“我就是,可能有一点太入戏了,我总觉得你是严飞,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孔星河?” 谭阵没说话,只喉结轻轻滚了一下。 “你们电影演员都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