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通知书,但怎么看他都像是真的狂奔上楼的,他起伏的胸口、低沉的喘息,让那个缺失的镜头被补齐了,盛野心里“怦”的一响,他回忆起自己通过ctr电影学院面试那一天,那天没有人为他庆祝,但他在ctr的名人墙前找到了谭阵,激动地和他合了影。 他高兴得嚎了一嗓子:“哥!我考上了!!” 我考上了,谭阵哥!我考上你的学校了! 那一天只能在心里对谭阵说的话,竟然在这一天对着真人说出来了。 他感动得有些热泪盈眶,两只手激动地按在轮椅的滚轮上,严飞见状一个箭步迈过去,俯身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仍能感到孔星河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着。 他放开孔星河,笑道:“你干嘛这么激动啊?你不是一考完就和我拍胸脯说没问题的吗?” 是啊,可还是激动啊,还是高兴啊!盛野心想,因为孔星河的人生里应该也不剩下几件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实现的梦想了。这对他来说是比别人更弥足珍贵的人生记忆。 他的激动不仅仅因为考上了理想的大学,还因为庆幸自己没有放弃,如果那时他身边没有严飞,如果在确诊的那一刻他就开始自暴自弃,他就无法在今天收获这份幸福。 当然值得高兴了! 全世界都该为他高兴啊! 这一刻孔星河的心情都被书写在了那首《自由》里,是澎湃,激情,是一往无前的青春。 “哥,你今天别去送外卖了!”他兴高采烈地说,“我们出去吃顿好的!” 严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笑着点了头,说:“好,吃什么?” “火锅啊当然是!” 他念错了这句台词,本来是“当然是火锅啊”,但介平安没有打断他。 这一场顺利拍完了,拍摄时巩璐也在场,介平安喊卡后她笑着冲他们道:“要记得叫上我啊!” 三个人相视而笑。 剧本里本来就是要叫上谢丽的,但巩璐在门外这么一喊,盛野真的有种好似自己考上心仪的大学,哥哥和姐姐都来为他庆祝的感觉。 巩璐甚至对介平安说:“介导,火锅能不能让我们多吃会儿啊,孔星河考上大学了哎!” 盛野也挺直腰杆附和了一声:“对啊!” 介平安冷眼瞥他:“你不是要减重吗,这会儿不心疼你哥了?” 现场一片其乐融融的笑声。 谭阵也笑了一会儿,然后说:“没事儿,不用心疼我。” 盛野满足地看着他,心想,那还是要的。 弟弟不心疼哥哥,像什么话。 *** 按剧本所写,录取通知书是早上拿到的,而火锅要晚上才能吃,因为火锅那场戏之后就是夜晚天台上的戏,盛野坐在椅子上,翻着剧本,觉得有点不科学。 谭阵从导演那边回来,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问他:“你不去看看监视器吗?” 盛野佯装潇洒地耸耸肩:“没关系,介导看了没问题就成。” 也不是不想去看拍好的镜头,只是每次和谭阵一起去看都会有点难为情,总觉得那些镜头——尤其是谭阵抱他的那些镜头——角度拍得太刁钻。 他转而问谭阵:“谭阵哥,我们要晚饭才能去吃火锅,那整整一个下午严飞和孔星河都在干嘛啊?” 谭阵想了一会儿,说:“严飞应该还是会去送外卖吧,能送几单送几单。” 盛野张口结舌看着他,说:“不了吧,就休息一天不行么,太累了,而且我考上大学后也有奖学金的。” 谭阵转头看他,觉得这个样子就好像是在央求他,便问:“那你觉得他们应该做什么?” 盛野向后靠着椅背,望着天想了一会儿,说:“就出去走走吧。” “去哪儿?”谭阵问。 是啊,也不能去旅游,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都去不了……可如果是两只蜗牛,那就在几片叶子上遨游呗。他说:“公园?或者游戏厅?” 谭阵蹙眉:“你是说网吧?” “不是网吧,”盛野说,“网吧太乌烟瘴气了,就是那种电玩城。” 谭阵表情有些不确定,问他:“孔星河爱玩这些吗?” 盛野说:“那要不去篮球场,严飞打篮球吗?” 谭阵笑,这种彼此问对方“你喜欢xxx吗”的感觉怎么好像在相亲,还相得很笨拙。他说:“严飞打不打我不知道,但我蛮喜欢的。” “那就当严飞也喜欢啊,他一米八六不可能不打篮球的对吧!”盛野笃定地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