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遇到韶音之后,虽然开始保养,但已经晚了。他的身体,底子太差,一场流感来袭,他的身体防线全面崩溃。 “我要出院。”最后的时光,他挣扎着,要下床。 韶音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带他去了沐游山的山顶,他们第一次出去采风,所坐过的地方。 “这两年,我很开心。”他无力支撑,整个人倚在她怀里,望着远处薄雾笼罩的层层青山,冰凉枯瘦的手握住她的,“你要替我开心下去。” 他吃力地仰起头,看着她的眼睛,断断续续地说道:“要真的开心,不是假装开心。” 韶音笑出来。 眼里有水光闪动,反握住他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怎么会是假装的?我有你对我好,真心对我好,我已经不是假装了,我早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 她有钱了,有朋友了,画的画也有了小小的名气,有了真正的粉丝,自己开了家画室,房子、车子、别墅……她全都有,还有他留给她的庞大遗产。 她什么都有了。 曾经那些,又算什么呢?她早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一年半之前,她就从阮家搬出来,住在靳少寒家的隔壁。两人一起画画,一起出去玩,碰到天气好、他身体状态好的时候,还会种种花、栽栽树。 现在他们住的院子里,已经栽满鲜花,小树亭亭。靳少寒知道自己活不久,等不到绿树成荫的那一天,所以他根据院子的格局,自己画了一幅绿树成荫,鲜花盛放的场景。 “那幅画,记得烧给我。”他气息微弱地道。 韶音吻着他冰冷的手:“好。不仅那幅画烧给你,以后每年我都画一幅,烧给你。” 靳少寒的思绪已经开始迟钝了。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就不烧了,留给你。” 他画的,留给她。 她画的,烧给他。 “好。”她抱紧了他。 靳少寒感觉整个人变得轻了起来。 他还有意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死后的感觉,他只觉得眼前渐渐什么都看不清了,整个人融入了黑暗中,连她抱着他的力度,都渐渐感觉不到了。 有点寂寞,他想。 然后,他眼前出现了光。 轻飘飘的身体,仿佛在下坠,像是有什么巨大的吸力,在吸着他往什么地方去。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车里,两只手握在方向盘上。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瞬间接收了很多信息——他的身体很好,曾经的绑架、车祸、下毒等劫难,每次都被化解了,他的身体没有受到太大伤害,是个健康的男人。 他还学了散打,是个看起来瘦削,但实际上超能打的人。 他今晚要参加一位长辈的寿宴。因为有事耽搁,他来迟了。 很奇妙。靳少寒握了握方向盘,用最大的力气,那种强壮的力量从双手倾泻出来的感觉,让他心中腾起奇异的感觉,心情变得愉悦无比。 他下了车,往里面走去。 越往里走,越感觉奇异。有什么从他的记忆中消散了,他试图回想,但是徒劳无功。 他忘了很多事,又什么都没忘。 他是靳少寒,今晚来参加一位长辈的寿宴。 途径花园时,他看到前面有个穿着礼服裙的短发女孩。她生着一张莹白的脸庞,睫毛很长,上面落了点点细碎的月光,令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