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着他上了同一所初中、高中,但凡他参加的活动,她统统都会去。因为他比她高了两个年级,不在一栋楼上,她便跑来跑去,给他送吃的,找机会跟他说话,关心他。 后来他愈发冷漠,连校内活动都不爱参加了,包括毕业同学会。她哄着,劝着,人前人后为他说话,不叫人说他一点点不好。 她为他做了很多事,体贴到就连霍炎彬这样不耐烦交际的人,都允许她站在他身边。她也是这么多年来,他身边唯一一个能单独吃饭的女性,不,他身边只有她一个能够不涉及利益,只是单纯吃饭的朋友。 后来他答应交往,“夏如音”不知道有多开心,幸福得整个人要冒泡泡。她不仅自己对他好,也让爸爸对他好,生意场上照顾他,予他方便。 “……你喜欢黑咖啡,不加一点糖和牛奶,早上起来会喝一杯,下午茶时间会喝一杯。” “你不喜欢养宠物,对猫毛过敏——” “够了!”霍炎彬猛地打断。 英挺的眉头皱紧,神情涌现恼怒。他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了解他,更觉得她此刻的举动像是打他的脸。 “你以为这就算了解我?”他冷冷地道,“你说的这些,高助理也都知道!” 高助理。 他的生活秘书,了解他的一切习惯和喜好。 “你就算知道再多,也不懂我!”他扬起下巴,傲慢地下了决断。 她根本就不懂他。 她只知道这些只要用点心思就能打听到的小事。 她根本不懂他的内在和灵魂。想想看,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都干了什么? 就只会说些罗里吧嗦的话,什么想他了,长皱纹了,肤浅之极。 “先生,小姐,您两位点的菜。”这时,服务生端着餐盘走近,将一盘盘精致菜肴摆上桌。 白嫩的鱼片沉浮在鲜红的辣椒中,金黄酥脆的鸡肉散发出浓郁香气,烫得恰到好处的小青菜正是青翠欲滴…… 然而餐桌对面的两人都没有动筷子。 一个神情阴沉不耐,气息冰冷。 一个低垂着眼睛,看不清表情,只是手指绞得发白,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锤爆他狗头!”脑海中,灰总气得大叫。 韶音也有着同样的冲动。 她睡了很久,诸多情绪都没有苏醒,以至于高兴也好,不快也罢,都不够清晰而浓烈。但是此刻,那些沉在深处的情绪,被挑起来一丝。 是对这个男人的鄙夷与怒气。 他完全可以说,“我爱上了别人,抱歉,我辜负了你,但我真的已经没办法回头了,我们分手吧”。 可他说的是“你根本不了解我,也不是真的喜欢我”。 他不相信她喜欢他,在她追在他身后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他不承认这份喜欢,全然否定了她所付出的一切。 好想打爆他的狗头。 她低垂着头,久久没说话。 桌上的菜肴渐渐变冷,蒸腾的白烟愈来愈少。 霍炎彬很快失了耐心,张口要说什么,韶音先他一步开口了,她抬起眼睛,看着他问:“你真的要和我分手?” “是。”霍炎彬一口答道。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分手可以。”韶音不再演绎舔狗,或者说,她要换个方式演绎舔狗了。 说不如做,再柔情蜜意的眼神,也不如一次实际行动。 脸上没有了故作的温柔与情意,她用行为来焊死自己舔狗的人设:“但我有一个条件。” 霍炎彬皱了皱眉,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他觉得她要搞鬼。 在逼迫文晴雪辞职之后,她在他心里已经是搅风搅雨的恶毒形象了。 韶音并不辩护,只道:“你应该知道的,我从很久之前就喜欢你。这些年在你身上投入了很多时间和精力,以及你并不相信、也不承认的感情。” 霍炎彬不否认这一点,神情冷淡:“你有什么要求,说出来吧。” “既然你知道我在你身上投入了那么多,那么你一定明白,我不肯轻易放手的心情。”韶音低头绞着手指。 霍炎彬的眉头又皱起来:“你有什么条件,说出来就是。” 嫌她啰嗦? “我要霍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那她就直接说了。 霍炎彬睁大眼睛,大为愕然,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你胡说什么?”他只觉得可笑,很快否决,“不可能!你换一个要求!” 他是霍氏的掌权人,拥有霍氏集团51%的股份。如果分出来给韶音,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