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年跟大卫聊着内地见闻,闵玉仪伸手从侍者那里拿了一杯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秦蔺嘉兰:“秦太太最近越发苗条了,能保持这个身材实在让人羡慕。不知有何妙法?传授一二?” 这话更是戳痛了秦蔺嘉兰的心,她原本婚后生儿育女,身上的肉日渐丰盈,腰腹上起了赘肉,被这个女人插足之后,夜夜难熬,竟一下子掉了三十多磅的肉来,狐狸精说这话,不就是明晃晃的嘲笑? 哪怕恨得她想要撕烂了这只狐狸精的脸皮,在这样的场合她也要顾及秦家和蔺家的名声。当时闹到狐狸精的公司已经被哥哥大发雷霆说她这么多年的书全念进狗肚子里去了。 “闵小姐冰肌玉骨,若是如我这般清减,本城的男人兴许还不嫌弃,洋人可就勾不住了。还是保持如今这般的好,实在不必羡慕我这等良家。”秦蔺嘉兰说这话恨不能翻一个白眼,实在不愿与闵玉仪站在一起,跟秦永年说一句,“我见曼霖她们在那厢,我与她们说话去。” 秦永年也怕妻子再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来,浅笑:“去吧!” 秦蔺嘉兰往她那群豪门太太走去,珠宝商刘家的儿媳,刘朱曼霖招手:“嘉兰这边坐。” 从侍者盘子里拿了一杯酒,秦蔺嘉兰过去把酒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眼神瞥过正在侃侃而谈的闵玉仪。 刘朱曼霖等她坐下说:“嘉兰,你也别太生气了。这个女人被流放到内地去了,达美已经开始了内地业务,老少考夫曼已经去了两次内地,据说已经跟内地的银行和民航有接触,打算在航空和金融上占得先机。她一走,你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听到这段话,她内心稍稍舒坦,可嘴上是丝毫不愿意让的,说:“她算个什么东西,靠着一身皮肉上位的人,难道我也要为她不得安枕?” 只因她是蔺家二房的小姐,哪怕别人都知道她不过是嘴硬,哪里敢嘲笑,一个个都捧着她。 “就是,那些小明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靠一张脸吃饭了,也就认了。就她整天以为自己有多能,摆出一副独立女性的架势,却是没脸没皮,以前勾搭华人不算,现在倒是贴在洋人身上,也不嫌一身骚臭。” “她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这辈子也不想嫁人了,好好捞些养老钱才是真。”刘朱曼霖看向秦蔺嘉兰。 “你们家五小姐倒是胃口好的,跟闵玉仪混在一起做什么?” 秦蔺嘉兰看向大房的幺女,她的堂妹何蔺嘉丽。 蔺家长房和二房素来不合,这蔺嘉丽比蔺嘉兰还小,她长大之后,外头早就看得一清二楚,蔺家是二房的天下,大房也就占了个名头。追蔺嘉丽的人,家境可比不得蔺家的门第。最后千挑万选,找了何家这位。也就只能靠着蔺家女婿的名头才能出入这等场合,那里及得上蔺嘉兰找的秦家? 所以这蔺嘉丽一直对蔺嘉兰羡慕嫉妒恨,看见她被人插足,甚至婚变,她是暗中偷笑,就想看蔺嘉兰的笑话,没想到人家有个有能耐的哥哥硬是棒打野鸳鸯,让秦永年滚了回来,蔺嘉丽没看成蔺嘉兰的笑话心头难免失望。 更为过分的是,她回娘家大宅吃饭,家里人也在讨论最近内地领导访美的话题。 蔺嘉旭当着她爷爷的面对她爹地说:“大伯,我的看法,纺织这块在本城已经毫无前途可言,人工和地价水涨船高,以后本城发展方向还是会以金融、商业、航运和房地产为主。如果大家对内地开放有兴趣,内地政府也说了,欢迎外资和港澳台资金去投资。你索性把纺织厂和成衣厂往内地搬,这样成本也降低,也能跟内地政府之间搞好关系。要是内地真的发展起来,我们过去拿地,再做其他行业,也能有个基础在。” “那谁过去?” “纺织这块一直是您在管,您过去不是正合适?我们从江城出来,现在回江城去。以前江城就是远东第一大城市,相信发展起来也会比较快。这是我个人想法!当然我们还可以问问乔家,听听他们的意见,毕竟他们跟内地政府之间一直保持比较密切的联系。” “你让我回江城,这里就成了你们父子俩的天下?” 蔺嘉旭放下碗筷,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大伯,你简直不知所谓。” 他看向老太爷:“爷爷以为呢?” 老太爷看着两个儿子两个孙子,当着女儿女婿,孙女孙女婿的面:“嘉旭说得对,蔺家的根基现在已经在航运和房地产上了,这两块都必须在本城,能拿出来的就是纺织这块。” 这话一锤定音,确定了她爹地要去内地。 她爹地气得站起来指着她二叔说:“你自己死了两个孙子,现在不就是怕我们父子夺了家业吗?所以迫不及待地把我们赶走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