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飞雪逐渐厚重,天上的云层本来就来意不善浓沉欲倾,这一场大雪下来,直要把天屏关前的武者一腔热血掩熄。 大雪茫茫之中,天屏关下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萧若佩早已经用通脉劲将飘雪隔绝在外,他本可直接撕裂头顶云层阻挡这一场风雪,但风霜雨雪是自然而为,他萧若佩就算是天道也当顺其而行。 何况他只是一个人。 如果有天灾会对逍遥界造成破坏,萧若佩或许还会阻拦一二,而这些自然雨雪,他没有想过要去破坏。 武者试炼进行了许久,暂时没有敢挑战的人了,萧若佩便稍作休息,进来了雪屋之中。 还在门外他就听到里面的谈笑声,听得出来谢云词和两位少女相处甚欢。 只听他介绍宜州雪景:“咱们那儿下一夜大雪之后,你要是想从门口出来根本就不可能,门外都被堵住了,只能从平时不怎么打开的小门里,挖一个洞到外面,清扫积雪之后才能打开大门,外面雪厚得小孩子都可以钻进去里面玩耍,扫起来的积雪便堆在家旁边,将里面挖空用铲子拍打结实,便是一座雪屋,在里面烤火都不会融化,结实得很呢。” 一般人讲雪景都是要描述雪上如何洁白干净,一尘不染,说得偏题些,还能扯到傲骨梅花上面,哪里会讲这些顽皮趣事啊? 萧若佩此前在书中见闻,多是一些夸张的赞美词,什么瑞雪祥降,预兆丰年,什么天地裹素,一尘不染,许多文人雅士都喜欢以白雪来形容自己品格,若是知晓雪景也有如此顽皮的一面,不知他们作何感想? 进来屋里,见三人围在火堆旁边,两个少女正听得入神,平时在书上看见的宜州雪景描写都美得令人不敢亵渎,似乎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青州这边冬天虽然有雪,却也不算大多,积雪能够堆个雪人出来,打一场雪仗就十分难得了,哪里可以奢侈到用来钻洞? 免不了心中生出十分向往。 却被谢云词一盆冷雪糊面倒了下来:“不过那都是小孩子玩的,到你们这个年纪,再这么做就要被人看笑话啦!” “才没有想做这种事呢!”苏流穗赶紧表明自己对此毫无兴趣的意思,转眼见到萧若佩进门,她高兴喊道:“若佩快来坐一会,烤火暖暖身子,谢伯伯在说宜州趣事呢,可有意思了!” 萧念竹则让开了自己一直坐着的椅子,将手里端着一直烤着炭火的暖茶递给他,然后替他解下外面挡雪的披风, 有通脉劲的阻隔,他的衣服上没有什么灰尘,萧念竹只随便抖了几下,然后抱在自己怀里,找了另外的位置坐下来。 看见萧念竹那好似已经成为了习惯的举动,萧若佩同样坦然的接受了,谢云词一些疑惑荡然无存。 如果萧念竹没有长久跟萧若佩生活在一起,根本就做不到这样的默契。 虽然他不知道有关萧念竹的情报,但只看两人之间的亲近态度,也知道相处时间不短,并且关系亲密。 苏流穗是实打实的与萧若佩一起长大,都没有这般密切的举动,萧念竹却很自然地做出来,看来两人是亲兄妹无疑。 萧若佩本人在青玄山上那一剑之前,没有什么名气,几乎没有几个人认识他,如今短短一年便代替武灵天光成为了天屏关的守关人,名声鹊起之下,许多人要探听他的底细,为此他对自己的消息做出了隐瞒,将萧念竹的存在挡在了大众视线之外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不再纠结萧念竹的身份,朝萧若佩笑道:“适才见过萧玉侠守关之举,有两句话要和你说说。” “请前辈指教。”萧若佩两手捧着茶杯,指尖尚有些因为寒冷而露出的青白色,他在外面并没有以自身力量隔绝寒意。 “指教不敢当,若是让我在这天屏关前,做的事情不比萧玉侠好看,只是一些个人看法罢了。”谢云词谦虚说道:“不知你是否听过关于假天光令的事情?” 不仅听过,甚至知道幕后之人,还明显的感受到了这件事给武灵天光带来了不少变化。 最明显的就是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天光礼,远行镇还没有得到天光令的武者开始另寻出路,不少人已经知道了炎州有天光令的事情,早已经转头去了炎州打听,不再死守天屏关了。 转头离去的武者,至少占了三分之一,近几天远行镇都显得冷清了不少。 萧若佩点头,炎州那边进入明州的武者应该不少,只是那条道路没有天屏关这般开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