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第一次回家,就说这种话教训我吗?” “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回到这里,等了三天你才来见我。”凌白涛同样掩饰自己的愤怒,两人的对话才两句就已经冒出火了,再谈下去非得出事。 凌长皓长长呼气,直视着凌白涛说道:“我爹明明活着,我却过了二十年没有爹的日子,娘她忍受了二十年的冷落,如今小芸也快生孩子了,哪怕不为了我,你也该想想她们啊,二十年了,你就不能吞下这口气吗?” 凌白涛直接堵死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能。” “你!”凌长皓终于忍不住,拍桌站起身来:“你简直不可理喻!” 凌白涛仰视着他:“你要是坐下来,不用我抬头看着,这话还能谈下去,哪里有做爹的要仰头跟儿子说话!” 云叶悄悄坐到萧若佩旁边,低声说道:“就这气势,他儿子比他就差远了。” 萧若佩既不能阻止自己先生,又不能帮他解决困境,这会已经彻底手足无措了,哪有心情和他开玩笑? 凌长皓哼了一声,扭头不去看他才坐下,哪知凌白涛又接着说一句:“你刚才要是掉头就走,我还觉得你有救。” “这不都是因为你!”凌长皓大概觉得事情已经办砸了,或者是真的没办法继续忍下去,彻底把愤怒展现出来,说话更加大声:“你当年要是忍得一时,哪里来现在这么多事?” “我走之前和你说了什么还记得吗?”看到他真生气了,凌白涛才有点父亲的样子,开始放缓了语气。 “别人欺负我,就忍着,别人欺负娘,就打回去。”凌长皓似乎回忆起小时候,语气里也不全是刺了,“为什么你教我忍,自己又做不到?” 凌白涛摇头道:“你应该问为什么凌家后辈没有人能激发老祖宗的意境?就是他们都把这口气忍下去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决不能因为任何理由扭曲自己的决定。我说的忍与我做的不忍,不是一个意思,如果你能体会到,就算是为了你,我也肯低一低头回去,可惜你们都做不到,我回去就没有意义。” “我知道你们这些年受的苦,但是这些你都觉得苦,那在外面那些你们是肯定受不了,你娘是个精明人,能管得大家大业,管不了菜米油盐,跟着还是凌家公子的我,她得心应手,但是跟着一个学院教习,她连饭都做不好,恐怕不要半年,就家不成家了。”凌白涛这时候才漏出一丝颓废的神情,就像他在青松镇登高望乡时候那样。 “娘以前也说想过你,但是想了几年,想多了就不想了。” 凌白涛笑容中带着欣慰:“她还能想我几年,就足够证明我没娶错人了。”然后才舒口气问道:“说吧,怎么这段时间凌家那么着急要我回去?” 凌长皓想起正事,看样子凌白涛情绪也稳定下来,应该有希望说通他:“是关于我妻子小芸肚里的孩子,你的孙儿。” 听闻关于自己后代,凌白涛打起了精神。 “爹你刚才说可以为了能体会忍与不忍的凌家人低头,我或许达不到你的要求,但是那孩子肯定能达到。”凌长皓说话中不仅信心十足,还透露出无法掩饰的自傲,似乎连生出那样的孩子都十分的了不起了。 说起孩子,凌家年轻俊秀就有点滔滔不绝的意思了:“刚怀上孩子的时候,小芸在室内坐上一会,就满屋生香,到六个月大的时候,孩子有动静,屋里的剑都会发出剑鸣,如今快要出生了,小芸靠近,剑会自行出鞘,哪怕握得再紧也止不住…” 没等他说完,凌白涛脸上失色,逍遥界有了那么多意境还不够,还需要一个在腹中就能展现出如此异象的奇人才能应对那未知的大劫,应劫之人还是自己的孙儿,让他如何处理?他还能躲去哪里? 没等他从震惊之中清醒,外头突然传来惊呼,一会之后,他们就明白为什么外面的人会有这种表现了。 凌长皓带进来倚在桌子上的长剑忽然颤颤巍巍地飞起,然后“锵”一声出鞘,朝着鼎山镇中间凌家内宅所在的核心地区飞去。 周围凌家弟子见状急忙看好自己手里佩剑,凌长皓却惊喜叫起来:“不用理会,任剑自去,这是我儿要出生了,爹,赶紧随我回去!” 凌白涛不敢怠慢,众人走出门外,看见犹如群鸟集飞的长剑,不禁为眼前异象感到震惊。 凌家以剑术见长,弟子几乎人手一剑,此刻纷纷脱离主人的掌握,漫天长剑腾空而起,像是活着一般上下翻飞,搅成隐天蔽日的剑龙卷,过程里竟然没有发出一丝碰撞的声音,仅凭着剑刃破风声,就响彻了整个鼎山镇。 前往凌家内宅的路上塞满了闻风而动看热闹的人群,自恃轻功的人已经不顾形象地跳上屋顶观看这从未听闻的异象,就算凌白涛一行人想要赶回去已是无路可走了。 天上一点豆芒光团渐渐落下,炽热的剑意好似日光倾斜,望着那似曾相识的画面,凌白涛喃喃自语:“白羽,白羽,我终于找到你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