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寨没攻下来,反倒叫他们抢了咱们的兵器来攻打自家老巢?说出去都怕人笑话!” “快快快!把抓的那两个女人还给祁云寨!对方这么个打法,非得把盘龙沟这块地移平不可!” 几个头目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说怎么让祁云寨消气退兵,唯有吴啸面色阴沉道:“还回去?你们以为祁云寨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为今之计,只能祸水东引。” 在几个头目看过来时,他道:“官府的船是从元江下游来的,派人去跟官府说,他们通缉的人被祁云寨带走了,那批武器也在祁云寨手里,我就不信官府忍得了这口恶气。祁云寨那边送两个蒙住头的女人过去,到时候就让他们和官府扳扯吧!鹬蚌相争,盘龙沟作壁上观就是!” …… 有炮石火药开路,盘龙沟在附近水域设下的埋伏全无用武之地。 王彪在大船上看着沿江水匪落荒而逃,洪钟似的嗓门响彻在江面上:“你们若是识相,就快些把我祁云寨的军师夫人和大小姐交出来!” 一个汉子拎着个水匪上船,对楚承稷道:“军师,抓了个活口。” 那名水匪吓得扣头如捣蒜:“好汉饶命!各位好汉饶命!我是上个月才加入盘龙沟的,我家中还有八十老母要赡养,我是活不下去了才干这勾当的……” 泛着寒光的剑锋抵上了他咽喉。 夜风托起楚承稷墨色的衣袍,船上燃着火把,他带着面具的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嗓音比这江上的夜风还凉薄几许:“今日你们抓回去的两名女子关押在哪里?” “在地牢!好汉行行好,留我一命吧……”水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楚承稷吐出两字:“带路。” 恰在此时,前方一箭地外又出现几艘水匪的小船,其中一艘船船头还有两个被绑住双手,头上罩着黑布的女子。 船上燃着火把,可以清楚地看见她们穿的衣裙就是今日秦筝和林昭被劫走时穿的那身。 船上的水匪隔着老远喊话:“各位好汉,今日这场误会都是我们前大当家的造成的,前大当家已死,盘龙沟其余几位当家的也不愿与两堰山交恶,把这两位姑娘交还与你们了,盘龙沟与两堰山姑且也算是两清了。” 言罢他抱了抱拳,示意船上的水匪划船把那两名女子送过去。 楚承稷看着小船上被蒙住头穿一身黛青色长裙的女子,忽而冷笑了声:“尔等是觉得,我连自己夫人都不认得?” 他笑起来时是极好看的,像雪后初晴松针上凝结起的细小冰晶花,冷淡清透,凑近了,感受到的却又只有无限寒凉。 对面的水匪脸色一变,嘴上却半点不松口:“好汉此话怎讲?大当家的人带回来的,就是这两位姑娘。” 楚承稷眼底的愠色已压不住了,他不再出一言,直接挽起长弓,弦上搭两支箭。 “咻!” “咻!” 利箭破空而去,射中两名女子罩在头上的黑巾后力道不减向着后方掠去。 没了罩住头的黑巾,两名女子的容貌也纷纷落入众人眼中。 不是秦筝也不是林昭,是两个相貌平平的女子,眼里满是惊恐,嘴里还塞着布巾,显然是水匪怕她们出声塞的。 王彪怒不可遏,指着穿林昭衣裙的女子质问水匪:“他奶奶个熊滴,这是我祁云寨的大小姐?你一双招子被狗啃瞎了?” 水匪被骂得一肚子火气,却又没法骂回去,毕竟来之前也没想过会这么快就被识破。 但见远处一艘官船驶来,水匪索性也不装了,狞笑道:“如今官府的兵器可全在你们手里,你们跟官府打赢了再来要人吧!” 王彪恨得牙痒痒,一时间却也无计可施,只得问楚承稷:“军师,现在咋办?” 楚承稷看着黑峻峻的江面和不远处的盘龙沟老巢,清冷的眸色微微沉了一沉,道:“把船开远些,先同官府周旋,别硬碰,等我回来。” 官府的战船上,武器只会比他们船上更完备,他们占不了半点优势。 王彪听出他是要独闯盘龙沟,当即就道:“军师,大小姐也在他们手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