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昨夜的睡姿,只怕没少让太子想捏死她。 好在太子呼吸一直很平稳,应该是太累了,并未被这点细微的动静弄醒。 秦筝把被子搭在太子身上,又给他掖了掖被角,才做贼似的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房门合上后,太子就睁开了眼,他素来眠浅,秦筝突然伸手摸他腰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后腰至后背那一片到现在还有些发麻,太子脸色格外一言难尽。 秦筝昨夜不知怎么的,睡着睡着整个人就横过来了,一开始脑袋是抵着他脖颈,他把人拨正了,没安分一会儿,又横着睡了,几次三番后,太子索性懒得管了。 秦筝脑袋就这么抵着他后背睡了一晚上,因为横着睡脚伸不直,她时不时又用脑袋拱一拱他,试图把他这个障碍物拱下床。 她这么不消停,他竟然还睡着了,太子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 秦筝出房门后很自闭地搓了搓脸,思索着今晚干脆还是打地铺睡吧。 隔壁的卢婶子约莫是听见她开门的声音了,没过多久也拾掇完毕起身了。 秦筝正从厨房里找了几片菜叶子喂院角那几只绑起来的鸡,卢婶子见了便道:“这几只鸡不杀可以先弄个笼子圈养起来,回头我再拿些荞麦苞米过来喂。” 秦筝赧然一笑:“多谢婶子。” 卢婶子活这么大岁数,还没瞧见过模样这般标志的人,秦筝待人又和善,她是打心眼里喜欢,闻言便道:“谢什么,夫人权当这是自己家就是。” 卢婶子挽起袖子去厨房生火开始做饭,秦筝闲着无事也跟过去帮忙,早饭做的还是青菜肉末粥,卢婶子还煮了几个鸡蛋。 秦筝打水去叫太子洗漱用饭时,全程心虚不敢看他,太子也没提昨夜的事。 用过早饭不久,林昭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将昨夜吴啸被二当家抽鞭子的事绘声绘色说了一遍,别提多高兴。 只不过说到后面,她情绪又低了下去:“咱们东寨虽然还没跟西寨彻底撕破脸,但昨夜的事情后,也和撕破脸差不多了。” 秦筝有些歉意:“让你和寨主为难了。” 林昭忙摇头:“这有什么为难的,只不过我哥他们正在修栈桥,寨子里懂修筑这玩意儿的,是西寨的人。先前说好了他们的人帮我们修栈桥,我哥劫回来的布匹分他们三成,现在西寨那群鳖孙不认账了。” 林昭似有几分憋屈,不过很快又支棱起来:“我回头就下山去劫个懂修栈桥的工头,我就不信没了他西寨的人,咱们东寨还修不了一个栈桥!” 山下正兵荒马乱的,找个懂行的工头可不容易。 秦筝略加思索,还是问了出来:“栈桥修到哪一步了?” 第16章 亡国第十六天 林昭听到秦筝的问话,颇为苦闷地道: “我不懂建栈桥的工序,只是听王彪大哥他们说,栈桥都要准备放龙骨了,结果昨夜江水涨潮,淹上岸来,先前挖的几个桥墩基槽全进了水,还塌方了,西寨那个工头又推脱不来,我哥一大早饭都来不及吃一口就去栈桥那边了。后面若是再求到西寨去,只怕他们不仅得狮子大开口,还得让我哥好生难堪一番。” 其实修筑栈桥,也是林尧隐忍西寨的一个原因,两堰山四面环水,崖壁又陡峭,每次把劫掠回来的物资运回山上实在是费劲。 若有了栈桥,运送物资就方便不少。 秦筝听到林昭说的那些问题,却是额角直突突,桥墩基槽进水?塌方? 都准备放龙骨了还存在这些问题,就算这栈桥修好了,怕不也是个豆腐渣工程! 她拧着眉头问:“挖基槽时没放坡?也没挖排水沟?” 林昭听得一脸懵逼:“阿筝姐姐你说的那些是啥?” 她挠挠后脑勺:“其实王彪大哥说的龙骨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小时候寨子里重建祠堂时,我倒是瞧见过他们往梁柱底下压了几块兽骨,说是辟邪镇宅用的,龙骨是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