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倒不如比他来得还要镇定,先慌的人才是落了下风。 纵使,他已经不再惊惶。 安若淡然开口:“只是请定国公与我一道面见陛下。” 安向渊冷哼一声,果然抬手:“我看是三殿下对你太好,太给你脸了,你竟忘了这是谁的府上。”音落,便是睨向一侧管家。 管家得令,当即便要令人将安若摁下。 石竹与暮霄迅速移身到她身侧,在她周遭形成极小的保护圈。安向渊哪会将这样少的人放在眼里,宽大的袖摆高抬,顷刻刀剑相接。很快,似是寡不敌众,石竹被缚,暮霄手中长剑也落了地。 安若望着已然被结结实实捆住的两人,又看向安向渊令人拎着极粗的麻绳走向她。她没有挣扎,事情挑破,本就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安向渊选择杀人灭口,一点都不令人意外。或是因了她太过配合,绑她的人动作并不算粗暴。 然石竹仍在一侧拼命挣扎着:“你们放开皇妃,你们竟敢绑了皇妃,小心陛下灭了你们满门。” “住嘴!”安向渊冷喝,站于石竹身侧的人当即一脚踹在她身上。 “别动她!”安若急切道,随即望向石竹,紧拧着眉示意她不要再做抗争。 纵然今日有伤,便是他日之证。可她并不愿石竹伤着,暮霄亦是猛地扑到石竹跟前,以自己的身子将她小心护着。 安向渊一步步缓行至安若跟前,面具早已碎得彻底。他目光阴冷地望着她:“不如想想你自己。”说着,手臂抬起便要一掌落在她的脸上。 安若有所预料,但仍是伴着掌风下意识闭上眼。可疼痛没有侵袭,入耳是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 “国公爷!” 那声音沉静如斯,却来得那样刚刚好。 安向渊不可思议却望着来人,以及自他身后涌入的一个个兵士。三皇子楚元逸入他的府邸,直抵正厅,无人禀报? 安向渊蓦地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掌,脑中盘旋千万个来回,终不及来人始终无视他。 楚元通轻柔的为安若解开绳子,细心查看她身上可有伤处,而后才道:“国公爷,随我去见陛下吧!” 安向渊只觉膝盖发软,可来人侵占了他的府邸,却连让他下跪的机会都不曾留。士兵上前压住他,临行前他仅来得及看一眼张氏。 目光幽深,不言而喻。 安若获救,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今日的每一步,她早已与楚元逸商议妥当。可到了此刻,她仍是身子发僵,眸子向上望去,只瞧见他紧绷的下颌。 是了,她与楚元逸商议妥当,却没妥当至这样微小的细节。他为她解开绳子,而后将她抱起。随后,便这样一路抱着,自正厅走出院子,又走出空旷的前院,最后于街上来往的行人眼中将她抱上马车。 这样的亲昵,不得不让她有些发怔。 马车之上,安若垂下头,瞧见楚元逸仍是紧握着她的手。他的手掌温热,她的手心却开始冒出汗渍来。 她小心翼翼将手抽回,没来由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抽回手方开口道:“今日之事多谢殿下。殿下或可晚些来,我受了伤,到陛下跟前说得话才更真些。” 说着,迎上楚元逸的眼睛,那眸光深邃,眼底仿佛有浓厚的温情溢出。安若恐他无解,忙又道:“我不是不识好歹,只是他毕竟是国公,我只怕……” “放心。”楚元逸凝着她一眨不眨道,“有我。” 安若面上又是一僵,末了,只扯了扯嘴角。今日的楚元逸尤其不对劲,偏偏她又说不出何处不对劲? 落日余晖下,瞧见红色的宫门,安若方才收敛了心思。 昭阳殿内,楚元逸率先跪下以头贴地:“求陛下为儿臣做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