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筠儿,曾经姑母能护着你,你怎样倒是都无所谓,如今却是不能惯着你了,皇后已经册立,你再如何......日后也只能做个后妃,切莫学你的长姐......” 当年华容筠的长姐也是被她纵容的无法无天,竟然跟乐安公主抢驸马,当时皇帝才十多岁,正是凡是都靠着她靠着华家的年纪,对她的要求更是无有不应。 那几年她大权独揽,颇有些女主临朝的架势。 先帝的那几个外家有能耐的皇子她不敢明面打压,便多有磋磨羞辱几个往日她厌恶的妃嫔庶女。 华容筠的长姐刁蛮任性,瞧上了乐安公主的驸马,入宫来求自己下旨叫乐安与驸马合离,自己犹豫再三,却还是晚了一步,乐安受不了此等屈辱,自己主动跟驸马合离了去。 可旁人也不傻,堂堂公主被外戚逼迫合离,皇族宗亲纷纷声讨于她,可碍于她的权势,没多久这事儿也不了了之,被人忘却。 怎知当时有多嚣张蛮横,事后就要付出多重的代价。 华氏败落,女眷倒是没同男眷一般论罪处斩,除了被太后保住的华容筠,其余人等皆没入奴籍。 没入奴籍并非保住一命,而是另一个更深不见底的深渊。 这群华氏族女眷,往年眼高于顶,不知得罪了多少达官显贵,如今岂能得到好? 据说华大姑娘进去第一天,乐安公主就指名道姓过来买了她回府,在乐安公主府受尽酷刑,据说还曾传信给太后求救,可当时太后都避居行宫,如何能救她。 太后如今可不想这个侄女也步她姐姐的后尘。 元升头微微低敛着头,头上的方帽遮去了他一半的面容,叫人瞧不真切他的脸。 这位如今还当是当年? 去观里修行了十几年还般口无遮拦,连当朝皇后都敢编排。 太后也真是老糊涂了,怕是瞧着陛下如今的模样忘了当初了,转头又叫这群人兴风作浪起来。 —— 老太妃并无在京城久住的打算,她是藩王太妃,长居京城恐惹得旁人闲言碎语,若非是放心不下外孙女,她早早就启程回江都去了。 这段时日她眼见玉照在宫中日子过得不差,更有皇帝宠爱,便生起了几分回江都的心,事先也不敢告诉外孙女,知道告诉了外孙女,必定被阻拦下来。 偷偷吩咐人准备起来,几日下来也准备的差不多,就在这时老太妃得了宫里传信,玉照患病的消息。 急的将回江都的事全忘了,慌张递了牌子入了坤宁宫。 玉照躺在床上,头上戴着一圈青白抹额,穿着水绿的睡衫,衬的脸色苍白。 皇帝在床边端着瓷碗汤匙,不厌其烦的又是喂饭又是喂汤。 偏偏她家外孙女是个半点不会体贴丈夫的,不想继续吃饭,便含着汤勺不肯松口。 皇帝捏着她的脸颊使她松了口抽出了勺子,勺满一勺重新喂进去,忙的没时间抬头却一脸的笑意。 老太妃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牙酸了起来。 这自己外孙女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这般纵着,迟早要上房揭瓦无法无天。 小丫头见到自己来,竟然还笑得出来。 老太妃担忧她身子,朝着皇帝行了个礼便着急询问起来:“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传话给我时将我吓得够呛,来了个身上怎么流了那些血?” 玉照这人,胆子着实大,好了的伤疤忘了疼。 说起前日的事儿,竟然还能笑起来。 “您别听别人瞎说,也没流多少血,只是我晕血罢了。那日我睡深了都觉得肚子疼,稀里糊涂的坐起来眼睛都花了,当时没想太多,只觉得眼前越来越花,又见着许多的血,我感觉手脚发麻,直接晕了过去。好在陛下马上给我叫了太医,扎了两针醒了过来,后来血流了也少了,太医说吃些补血的就行了。” 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都不带喘的,可见不是很虚弱。 玉照说话时,皇帝便将瓷碗搁置在一旁,不言不语的作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