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照还记得今天上午的事儿,最怕他这种眼神,顿时支棱起身子,脚趾都蜷缩成一团,一脸敌意的看着他。 赵玄轻咳了声,斥责她:“满肚子又在乱想什么?” 玉照这回学聪明了,冷哼了一声利索的反击回去:“我在想什么?我在想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又知道我想什么了?” 赵玄伸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故作严肃:“竟然还敢顶嘴!” 玉照像来是个蹬鼻子上脸的,她脸被捏疼了一下,也学着赵玄捏她脸的样子,抬高手去捏赵玄的脸。 可惜这人只是瞧着清瘦罢了,身子硬邦结实,偏偏他的一张脸生的消瘦,高挺的鼻,衬出深邃的眉眼,棱角分明的脸上半点多余的肉也没。 玉照的手从他脸上滑落,气的只好去捏起他挺直的鼻。 赵玄嗓音低沉发出一阵低笑,往后仰起头不给这人的动作,玉照便矮身在榻上直起身子,跪在软塌上追着他的鼻子去捏。 果不其然这愚蠢的小猫儿自己踩到了自己的裙摆,踉跄摔倒在了他怀里。 赵玄握着她的腰,往她腰上挠了挠:“胆子愈发硬了?” 玉照觉得痒,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 从车渠国君叛变,到水匪占据沙棘岛的消息传来,不到三日水师东跨灭沙棘岛,镇压车渠的事儿便定了下来。 皇帝下旨封江都王为定东大将军,陈国公、军事都督为副将,领水师营,五万京师部将即刻前往,围剿沙棘平叛车渠。 车渠早在大齐立国不久便归顺大齐,作为上供国,这些年也十分听话,朝廷担忧过几个藩属国贼心不死,怎知这回竟不是番薯国,而是向来听话的上供国车渠。 一时间朝中议论纷纷,只觉得这车渠是在作死,作大死,恐怕也是背后有人撑着,有谁?他东边儿的几个藩属国都有嫌疑。 可这份慌乱丝毫没影响到即将渡海东征的大军。 出征日子定的匆忙,便定在小年当日。 那日朝中各部匆忙,朝臣都没来得及过小年。 陛下亲登城楼犒赏三军。 玉照便去了江都王府跟外祖母舅舅吃了饺子,饺子还没吃上两个,便有将军上门催促说时辰到了,穆从羲匆匆披甲往城门而去。 穆从羲穿着一身银白甲胄,立于马背之上,端的是肃穆潇洒。 玉照宛如无数小娘子一般,偷偷的探出头朝府门外的穆从羲挥舞着手帕。 她告别的声音被冷风吹得四下散开,瞧着穆从羲越来越小的身影,忽的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是在梦里吗? 又好像不是,她梦里可从没有出现过这一幕场景。 老太妃倒是镇定的很,活得久经历的事儿也多,她早年常常带着三寸丁的小宝儿送儿子出府征战,宝儿也没像这一次般的,回来眼眶都红透了。 老太妃怀疑玉照是在宫里不开心了,受了委屈。 说来老太妃倒是三五不时的便递牌子入宫一趟,可到底不能日日见,禁庭那地方,总叫人担忧着。 她带着点试探问玉照:“你今日出宫来与我过小年,太后那儿报了没有?她如何说的?” 玉照接着吃那啃了一半的饺子,饺子是外祖母亲手做的,还全是玉照最爱吃的口味,方才舅舅还吃醋说没一个他喜欢吃的味道。 她自然知道这是假话,舅舅就没有不喜欢吃的口味,什么口味都不挑,都能吃上几十个。 玉照听了老太妃这话,颇有些莫名的眨了眨眼睛,咽下嘴里软糯的粉芋馅儿,摇了摇头。 对着外祖母她自然有什么说什么,“我m.hzgjjX.com